「關係大了。」程夫人嘆氣,「你父母親婚後不久,你父親有個嶺南籍的同窗,帶著妹子入京,在你們家借住了一段時日。那姑娘名喚齊如蘭——」
「……什麼?」陸珈聽到這裡,忙不迭把舅母剝給她的核桃肉又從吐了出來,「如『蘭』?」
「沒錯,」程夫人深深道,「這齊如蘭在陸家住著的時候,素日與你母親很說得來。你母親有孕後,這齊姑娘也時常近前照顧,後來到你出生前,因為那齊公子被任命了官職,他們兄妹就搬了出去。
「而過後不久,這齊姑娘忽有一日來尋你母親,當時你母親身子反反覆覆,總不見好,頗有拖成頑疾的趨勢。
「我時常也會去陪陪她。那日正替你母親去張羅湯藥,回來就聽見那齊如蘭跪在你母親床邊哭。
「我不知出何事,未敢進去,等她走後,卻見你母親臉色煞白,喊她好幾聲才回答。
「又過了兩日,陸家就來人說你母親不好了,大出血。我趕緊過去,大夫都已經來了,你祖父母還有你父親急得團團亂轉。
「中間那些就不說了。後來彌留之際,你母親是哭著指著你父親大罵,說他禽獸之心,人盡可妻,還抽出枕頭底下一封信甩到他臉上。」
說到這裡程夫人臉上已有了怨氣:「那信是齊如蘭寫的,那信上說什麼?說在陸家時已與你父親有染,搬出去了也沒停止!她還懷了你父親的骨肉,她讓你母親成全她,讓她入府為妾!
「而且從信上來看,那信還是當日早上送來的!」
「什麼?!」
陸珈驚愕得站了起來。「她跟我爹有過孩子?」
「當然,這孩子沒生下來。」程夫人忙安撫,「你母親一場發作後就暈過去了,後來就不好了。
「當我們得知你父親竟然——總之再後來你舅舅在城門下找到了這企圖出城的齊如蘭,忍不住動了點手,這賤人就倒地不起,據說肚子孩子也沒了。」
程夫人說到此處已咬起了牙:「你說你母親那麼剛烈的一個人,本與你父親恩恩愛愛,而且他們成親才剛一年哪!她哪裡受得了這種氣?
「你母親本在生產時元氣受損,後來血崩過世,大夫說是病逝,我們都認了。只當是那齊家不做人。
「但你方才說蔣氏暗指此事嚴家手腳不乾淨,那要算起來,你母親的死就只能是這齊如蘭氣的了!
「那這齊家,也十有八九就是嚴家人指使的了!」
陸珈心底里翻出了驚濤駭浪,程夫人的推測每一個字都緊扣了她的心思!
陸階從來沒跟她說過與程文惠是怎麼生份的,她也一直以為恐怕是因為朝堂之事,或者積年舊怨。
直到此時她才終於明白怎麼回事。
也總算知道這「蘭」是怎麼來的了。
一個產後女子為何要坐三個月的大月子?自然是因為生產時就傷了身啊!
就在這一腳踏入鬼門關的當口,從前當作好友的女子突然闖過來說與她丈夫有染,還懷了身孕,還要她成全!這跟拿刀戳她的心有什麼區別?
嚴家這一招使得陰啊!
「這事我得告訴一聲你舅舅!」
程夫人說完也氣的坐不住。
陸珈忙把她拉住:「舅母不急,此事我還待確認。舅舅若是聽了這些,恐怕得惹出事端來。」
程夫人一聽想到丈夫的性子,立時也冷靜了幾分。
她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陸珈沉氣片刻,說道:「既然嚴家有插手,那這筆帳總是抹不開去的。」
程夫人目有憂色:「可嚴家手腕那麼厲害,你可別干傻事!」
「不會的。」陸珈說完看了眼門外天色,再問了一句:「對了,那齊家人還能找到嗎?」
程夫人目光迷茫:「十多年了,怕是難找到了。」
第238章 困獸(求月票)
天色不早,陸珈沒有在程家多耽擱,打聽完之後就出來了。
銀柳在馬車上問她:「還要去打聽齊家人的下落嗎?」
「用不著了。」陸珈果斷說道,「這齊家人若真的是嚴家插進來的,那麼事後必定早已滅口。
「你先前沒聽舅母說,舅舅當初是在城門下抓到了齊如蘭的嗎?她必然是想逃跑。
「再說舅母也說的不錯,十多年過去了,就是他們還在,也要花去不少時間。用不著浪費功夫了。」
有了程夫人給的這些細節,嚴家利用齊家人對付陸夫人已經具備條件,也就是說,哪怕現在沒有確鑿證據,齊若蘭受人所使已經完全有可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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