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慌了。
陸階道:「慢著!」
他走到了蔣氏面前:「你是該走了。」
蔣氏表情撕裂。
還沒張嘴,陸階又往下說起來:「但走之前,把話說明白也不遲。你我夫妻一場,你若說的有道理,我也能讓你走的體面些。」
嚴述道:「嵐初!她眼下不過是不甘心丟下陸夫人的身份,還想做垂死掙扎,你何必縱容?!」
已然聞訊趕了過來的陸瓔站在人群里,此時情不自禁攥住了雙手,抿緊雙唇別開了目光。
李嬤嬤默默將她的手抓住,以唇語相勸。
「一句話的功夫,耽誤不了什麼?」陸階淡淡看了眼嚴述,又把目光投向了蔣氏:「說吧。」
事情發展到現在,昨日他與楊伯農在書房裡說的話好像不起作用了,說好了只對陸珈的行為靜觀其變,外加順勢而為,可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往下「為」了。
如果說陸珈先前提出容許蔣氏見嚴家人,陸階能夠猜到不會是什麼好主意,那麼眼前這一出,已經出乎他的意料!
他們的確是聽到後院裡的動靜才起身過來的。卻也沒人想到會出現眼前這一幕!
當然,根據眼前雙方各執一詞,不難猜出背後肯定還有貓膩。而且這貓膩跟陸珈肯定有關係。
但首先,嚴家這兩口子不是來商量如何處置蔣氏的嗎?
嚴夫人為何要託辭去看陸珈,結果出現在這裡?
其次,蔣氏這話是什麼意思?
滅口?
蔣氏手上關於嚴家的把柄多了去了。蔣氏昨日提出要嚴家人過來才肯接受處置,嚴家人來了之後,嚴夫人又鬼鬼祟祟出現在此,如果嚴家認為有必要因為他們家那點貪墨的事將她滅口,為何非要選在此時?
最要緊的一點是,嚴家在朝堂之上的事,怎麼可能會留把柄在蔣氏的手上?
對蔣氏所說的話,的確已不值得相信。陸階也並不願意再聽到她嘴裡吐出任何一個字。
但這是陸珈安排的!
與其說她想知道這個秘密,倒不如他更想知道,陸珈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嚴述夫妻對視一眼,皆不由面色一肅。
但蔣氏已經支楞起了身子,陸階的那句話,明顯給了她力量:「陸階,你還記得珈姐兒母親嗎?你還記得她怎麼死的嗎?!」
蔣氏幾乎是在嘶喊。
嚴夫人躥步上前:「這個瘋子!珈姐兒母親不是月子裡血崩而死嗎?這事陸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又想胡亂編排些什麼——」
「珈姐兒母親?!」陸家二房三房兩雙夫妻聽到這裡,不由自主驚呼出來,並且同時看向了陸階。
一個過世多年的人,並且對於死因還早有認定,此時卻突然被翻出來,如何能不讓人吃驚?
但陸階臉上卻沒有驚色,他只是呆呆的定定的看向蔣氏,隨後他走過去,直到距離蔣氏只有半步之遙才停下來。
他卻沒有說話,只是在低頭看了她半晌之後,突然伸出一手,扼住了她的脖頸!
蔣氏瞪圓了雙眼:「陸階……」
旁邊所有人也都被這一幕而弄得亂了手腳。
陸階這是要殺人?
無論蔣氏多麼該死,他一個朝廷命官當眾殺人總是不行!
「母親!」
這時候陸瓔突然撥開人群衝上前。「你是又犯病了嗎?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她緊緊地抓緊蔣氏的手臂:「您別再折騰了,您已經下堂了,舅舅舅母來接您了,我送你上車吧!」
說完她抱著蔣氏的身子,費勁地從陸階的手下抽出來。然後顫抖著雙手,拖著蔣氏往外走。
但平她嬌弱的身子,怎麼能拉扯得動蔣氏?何況蔣氏根本就不願意走:「你給我住嘴!你給我滾開!」
陸瓔臉上眼淚縱橫,跪下來求著陸階:「母親自從外祖母去世之後,神志就有一些不清不楚,時常胡言亂語,今夜若有言語失當之處,還請父親勿怪!
「我知道她千不該萬不該扯到姐姐的生母,求您看在女兒的份上,讓她回嚴家去,饒下她這條命吧!」
她深深哀求,至為情切。
但陸階卻依然只鐵青著臉,一動不動。
楊伯農聽到蔣氏嘴裡吐出那番話時,心裡頭就道了聲糟糕!此時見狀,連忙上前相勸:「這裡不關二小姐的事!你快回去!」
「誰跟你說我神志不清?」這時蔣氏也一把把陸瓔推開,一雙眼變得猩紅,她更加聲嘶力竭的衝著陸階說道:「我剛才說什麼你沒聽見嗎?珈姐兒母親是他們害死的!齊家——」
「你住嘴!」
陸階一巴掌扇到她臉上。「把她押回房去!再不許她出來半步!」
嚴述夫妻看到這一幕也愣了:「嵐初……」
陸階朝他們倆拱手:「這賤婦死性不改,到了這份上還在胡言亂語,拉扯你們!你也不用帶她回去了,省得她添亂!」
銀柳看到這裡,旋即回到了旖霞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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