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滿倏地紅了眼眶。
他想起季隨前兩天還趕著他往金陵走,現在連多看他兩眼都不願意。
他咬唇縮在床褥里,放狠話道:「愛上不上!今日走出這個門,以後就都不用要進來了!」
這人有本事在路上的時候別回應他啊!把他身上的火挑起來,還轉頭就走?
季隨冷靜地一步步往外走。
溫知滿聽見門開合的聲音之後,他弓著腰,明亮濕潤的眼睛委屈地流著淚,藥性灼得他難受。
「明日我就要回金陵!我不要再看見你!」
他一邊哭一邊狠狠地咬著被角,心中罵季隨方才是給他吃的什麼狗屁解藥,一點用都沒有。
他忍了半晌,只顧著專注地生氣,不知道有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靜靜地注視了他多久。
就在溫知滿熬不住打算自力更生的時候,身後伸來一隻手攔住他,溫知滿回過頭,季隨吻走他的眼淚。
溫知滿呆愣地看著他,卷翹的眼睫毛被淚水打濕成一縷一縷的,看著可憐極了。
他有些哽咽:「你怎了又回來了?」
朦朧床幔中有人褪去了外袍,身子低了下來。
溫知滿的眼睛被季隨捂住,男人沉重的呼吸在他耳邊點起一把火。
那人親吻他的臉頰:「等一切都結束之後,我們就成婚吧。」
-
蘭花的香味在此刻格外濃郁。
溫知滿小瞧季隨了。
那他媽根本就不是人!
架子床嘎吱響了一夜,他不知道被人拖回去幾次,像塊烙餅一樣,被翻來覆去。平日清冷禁慾的人恨不得把他每一塊骨頭都放入口中嚼一嚼。
季隨發了狠地折騰他,每當他想說:停下吧,我藥早解了。
那人就捂著他的嘴,帶他墮入下一段情/欲。
……
溫知滿醒來時,眼皮一掀,闖入眼帘的是一雙白如玉的手在他眼前,體貼地幫他掖好被角。
他微合眼眸,下一刻就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往床榻裡面鑽。
季隨按住他的肩膀,不料溫知滿動的更厲害。
他擰了下眉心:「怎麼了?」
溫知滿面紅耳赤地被季隨從被褥里挖了出來,他慌亂地看了眼窗戶外面的天色,心中鬆了口氣——
老天爺,天終於亮了。
太好了,他還活著,自己一世英名還好沒有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