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可以主動出擊多實驗幾次,或者配合弟弟嘗試不同角色定位的相處?
「哥。」江洵收好吹風機,動作很輕地撫平江燃翹起來的發梢,語調和動作一樣溫和,他坦白道,「我確實很想要得到你的回答,也期望這個回答是我心中所想。但是,如果你覺得這個過程會讓你苦惱或者我做的事情讓你不舒服,一定要讓我停下,好不好?」
江洵低聲說:「我不希望我的喜歡會變成哥哥的負擔。」
江燃搖頭:「我是還在思考,但這不是負擔,也沒有感覺不舒服。阿洵,你不要這麼說。反正我不會拖很久的。」
「……好。」
又酸又澀的甜蜜再次冒了出來,讓江洵心口有些疼。
江洵不願意逼迫哥哥立刻做決定,這場交談剖析沒有持續太久。江燃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是他們那個小群的語音通話申請。
他們今天玩了一整天,但傅斯揚在國外待了好幾年,一天根本說不完想說的話。這會兒大家已經各回各家,他的興奮勁還沒下去,拉著大家在群語音里聊天。
江燃沒拒絕,加入通話里開了揚聲器。這幾個傢伙聊著聊著就提到了江燃的畫展。
江燃的聲音完全聽不出他剛才還在糾結,他哼笑著說:「我就說前陣子邀請你們來看畫展,怎麼一個個都說沒空,原來是想等人齊了再來看?」
「冤枉我!是溫棋神神秘秘說再等等,我才跟著說不去的。」塗嘉明舉大聲叫冤。
「正好現在人齊了,這段時間你們要是有空我就帶你們去一趟榆省,就當旅遊了。」
「好啊!」傅斯揚嘿嘿傻笑,還是沒有忘記白天的提議,「江燃,你真不過來啊,才幾百米,我可以過去接你的。」
江洵的聲音從江燃頭像的話筒里傳出來:「……不行。」
「……」傅斯揚悲傷大叫,「我就知道你跟江燃待在一塊,能不能讓你哥有點隱私了!江燃你到底能不能管管你弟啊!」
江燃低頭畫稿,隨口說:「我弟長大了,管不了。」
江洵不太贊同,小聲對哥哥說:「可以管的。」
江燃同樣小聲地說:「那我現在就去他家,怎麼樣?」
江洵不說話了。
通話里的小夥伴大怒:「你們倆又在嘰里咕嚕說什麼悄悄話呢!」
「……」
一直聊到了凌晨之後,這群精力旺盛的傢伙才紛紛下線睡覺。
江洵沒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間。他坐在哥哥床沿安靜了幾秒,忽然說道:「哥,過幾天你有空嗎?你能不能……」
江燃愣了兩秒,很快反應過來:「有空。阿洵,我肯定會陪你一起去。」
「好。」
他們沒有明說,但江燃知道弟弟問他什麼——過幾天就是江洵親生父母的忌日,他們每年都要去掃墓的。
想到這裡,江燃有些心疼地在弟弟頭頂搓揉一把:「那天好像是周四,如果爸媽沒空的話就我們倆去。」
江洵低低地嗯了一聲,仍然坐在床沿沒動。江燃看了弟弟幾秒,默許了他留在自己的房間,只是用被子堆出一條聊勝於無的隔斷。
陪阿洵睡一晚不會怎麼樣的吧?江燃想,他是當哥哥的,總要安撫好弟弟的情緒。反正……反正他覺得自己也快要想明白了。
……
他們倆久違地沒有分房睡覺,當然,他們睡得規規矩矩,江洵只是盡職盡責地充當著人形抱枕,避免讓睡相堪憂的哥哥從床上滾下去。
第二天有朋友約江燃聚會,他一大早就出門了,留下江洵去公司學習。
這次約江燃的朋友是學雕塑的,是閆老之前給江燃介紹的青年藝術家,他們今天大概在搞什麼創作,反正江洵一整個下午都沒收到哥哥的信息。江洵努力說服自己,他和哥哥尚且不是戀人,他要懂事一點給哥哥留出一些私人空間。
江洵努力忍耐了三個小時才給江燃發信息。不過他先等來的不是哥哥的回覆,而是一通意料之外的電話。
來電顯示的姓名竟然是林溫棋。
他們這些朋友很早就交換過聯繫方式,但大家通常是選擇聯繫江燃而不是江洵,反正在江洵印象里,林溫棋從來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哦,他也沒有打過。
江洵盯著屏幕上的姓名看了幾眼,猜到了什麼,走到陽台上才接通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們兩人都沒立刻說話,最終是林溫棋在細微的電流聲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