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做不出那种衣不蔽体的事,他还要脸,他不想再看到那种隐而不发的鄙薄眼神了。
即使出嫁前打定主意横心嫁了要赌一把,可真到了这个寸节上,他心里还是打了一把退堂鼓。
所以揭了盖头喝了合卺酒之后,他说什么也不愿意主动回到床边。其实如果可以,他连合卺酒都不想喝,仿佛只要这个酒不喝,那么他们还有最后一层窗户纸,他还可以全须全尾的体面离开。
他尝试和傅琮安求情:“今天能不能……”黎青繁想说能不能只躺着不动他,但舌头如打结,连眼睛都不敢与傅琮安对视。新婚夜拒绝丈夫,简直就是在触人霉头。
傅琮安倒是听出了话里没说出的拒绝。作为一个围着他前前后后转了几个月的人,他当然知道黎青繁对自己的冷热,自己虽然算强娶了他,但也是真心实意的。尤其在他发现黎青繁可能过得并不好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还得归功于他频频上门拜访。
戏楼那一见可以说令他魂牵梦萦。那天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出现的都是这个人的样子。他已经从骆展铭那里知道了这位黎大少爷甚少出门,自己又实在不想放弃,所以对上门一事显得主动的很。毕竟机会总要自己创造。
然而上门上得多了自然就很能发现些问题。
最首要的,便是一位父亲竟然丝毫不介意儿子与别的男人扯出暧昧关系,甚至主动撮合,还替孩子道歉麻烦他谅解黎青繁这副寡闷沉郁的性子,当的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可要知道外头最看不起的就是男人跟男人扯上那档子关系。不正经!即便龙阳之好由来已久,但传统正根总以传宗接代为先,光是看黎父便也清楚了。大房二房具在,好几次还有意无意的向他提及自家女儿,心思昭然若揭,对已颁布了有一段时间的一夫一妻倡议完全就是耳旁风的态度。
自己作为如此,思想上居然就能开化到撮合儿子和男人的姻缘,而不是去选门第小姐为媳绵延香火吗?黎青繁可是黎家大少爷啊!
再者就是黎青繁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架势,自己说要带他出门他都会先向父亲或者母亲投去目光,得了许可才出去。
这件事黎父倒也是同他讲过,说黎青繁生的难,从胎里带了弱疾医不好,就很少让他出门。可傅琮安看着,只觉得人远没有那天在戏楼找他说理时鲜活,脸上或是因为局促显得红扑扑的,总之病气丝毫未见。最后只建议黎父越是这样越是要让人多出去走走,闷久了反而不好。却只得了黎父的讪笑换了个话题。
他有一种自己被隐瞒了什么的预感,但不在意,反而趁着黎父对他的这个和气势头主动提了两家结亲,轻轻松松让黎父答应了他抱得美人归。
现在这种预感又回来了,但他仍然不急:“那也得要把衣服脱了才能睡。”他略过那半句道。
黎青繁听出来了,紧促的眼里倏而闪过明亮的光抬头向他确认:“你答应不碰我了?”一双杏眼无辜而纯真,平白让傅琮安觉得自己有些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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