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司梵抿嘴一笑,把手上的貓條仔細擠到黑貓專屬的小碗裡。
黑貓跑過去埋頭苦吃,油光水滑,屁股圓墩墩,很像煤氣罐罐。
「婆婆開個罐頭,它也會沖你撒嬌,」貓毛飛舞,沾上游司梵奶白色的酒樓制服,他不在意地輕輕拍走,「那邊在裝修,所以它搬家了。」
不遠處,一幢四層樓房熱火朝天地施工,安全圍欄掛著KT板,印有「密室逃脫預備開業」的宣傳語。
婆婆憐愛地看著游司梵。
他一身康樂大酒樓的中式制服,仿的魏晉服制,下身不是尋常長褲,而是寬闊飄逸的長裙擺,配上乖巧安靜的面容和低馬尾,活脫脫一個古時的侯府小公子。
「你呀,才高考完就出來兼職,累不累?不在家多歇幾天?」她忍不住摸摸游司梵的頭,「早餐吃了沒,要不要婆婆給你買兩籠蒸餃?」
游司梵只是笑著搖搖頭:「謝謝婆婆,酒樓有麵包,我吃三個,飽啦。」
聞言,老人大發慈悲放過他。
「那行,我再溜達溜達,等我那兩個外孫起床。」
「婆婆再見。」
游司梵攥好貓條包裝袋,趁黑貓不注意揉了一把貓腦殼,在黑貓不滿的咪咪叫聲里起身,跑進康樂大酒樓側門。
吱——
「歡迎光臨康樂大酒樓!貴賓裡面請,」身著魏晉服制的禮儀小姐笑意盈盈,為聞濯按開電梯,「芙蓉房在三樓,請注意階梯。」
聞靜進轎廂了,聞濯還在正門那駐足,微微側首,不知在看什麼。
「哥?」
聞濯收回視線:「嗯。」
今日是家宴,他沒著正裝,上衣是黑色坎肩無袖,充滿肌肉線條的修長臂膀一覽無餘,健康而有力。
簡簡單單的無袖,他偏偏穿出生人勿近的冷峻,不可遠觀不可褻玩。
聞靜悄悄翻個白眼。
她表哥就是這樣,每次和他走在一起,她都覺得自己是鶴立雞群的小雞。
粉毛一敗塗地,白染了!
一隻敦實的黑貓探出頭,好奇打量青年遠去的背影。
「喵嗚。」它小聲地叫。
叮。
電梯門關閉,黑貓小小的腦袋消失於聞濯視野。
聞靜又開始叨叨:「外婆說她先上芙蓉房,不知道點菜沒有,唉,好想念康樂大酒樓這一口茶啊,還有他家麵包也很好吃……外婆怎麼不把人家師傅挖來咱家呢?」
聞濯漫不經心地點開雁書,[起司梵]的對話框被雜七雜八的私訊和群聊擠下去,可憐巴巴地落在後排,他劃了幾下才找到,那特有的小黑貓頭像仿佛在氣鼓鼓地控訴他。
他順手置頂[起司梵],視線落至對方的小黑貓頭像。
這隻幼貓和方才那隻煤氣罐,似乎唯有毛色和瞳色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