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濯如同一個盡職盡責的伴侶,而游司梵是他必須照顧的愛人,
他的眼眸很黑,深處的慾念誰也看不透。
「雨還沒停,我送你回家。」
*
坐上車後,游司梵才反應過來聞濯根本沒有問他的地址。
青年禮貌而紳士地為他拉開車門,高大結實的身軀離游司梵很近,屬於肉.體的熱度仿佛將雨絲也燙化,冷香鋪天蓋地,充斥游司梵的口鼻。
他說不出拒絕的字詞,稀里糊塗,半推半就地上了車。
這輛墨黑色的SUV內飾低調奢華,車標在雨幕里一閃而過,是游司梵從未見過的獅子標。
和聞濯一樣冷酷,一樣無情,孤傲地佇立於已經變小的雨。
幾個月之後的游司梵在聞濯車庫裡發現更多聞所未聞的車標,有展翅高飛的鷹隼,幾何狀的六芒星,半彎鏤空的下弦月……
後來,他才知道。
那日的獅子標SUV市價八百萬元,卻是聞濯座駕中不甚起眼的滄海一粟。
但如今的游司梵全然沒意識到這一點。
頂級真皮製成的副駕駛座寬大舒適,完美貼合生理曲線,然而游司梵滿臉困惑,如坐針氈。
像蜷縮起來的小動物。
「為什麼買了止痛噴霧呀?」游司梵已經系好安全帶,膝頭放著方才買的物品,一瓶止痛噴霧在諸多薯片、爆米花之間格格不入,鐵製的外觀分外冰冷,「你受傷了嗎?」
窗外的景致快速倒退,褪色的街道如流光般劃出遊司梵的餘光。
雨滴綿延於玻璃上,又很快被風颳得歪歪扭扭,徒留一些崎嶇痕跡。
SUV隔音很好,除去游司梵的問話,車廂內唯有聞濯清淺而穩定的呼吸。
有雨的印記,卻沒有雨的紛擾。
聞濯單指敲敲方向盤,骨節分明的指在黑棕的真皮襯托下修長而有力。
「我見你膝蓋有淤青,」他通過後視鏡看游司梵一眼,「買給你的。」
游司梵:「……」
游司梵:「啊。」
片刻後,他才幹巴巴地蹦出一個艱澀的音節,霎時充滿車內空間。
這方相對狹小的空間,實在太私密,也太安靜。
落針可聞。
聞濯說完那句話就沒有再出聲,游司梵放緩呼吸,自以為隱蔽地觀察他半分鐘,見始終沒有其他動靜,才掀起少許褲腿,看看膝蓋如何。
他嘟囔道:「小小磕碰,不礙事的,用不著噴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