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加上一句補充。
「當然,你如果實在是不想穿內褲,那也沒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癖好,我對此保持100%的尊重,尊重你的喜好,尊重你自由的權利……」
「啊啊啊啊啊啊!!」
游司梵忍不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真的受不了!!
他羞惱地怒吼,手掌胡亂摸索幾下,找准方位後,狠狠打開花灑水閘。
唰啦——!
47攝氏度的熱水傾瀉而下,水汽剎那蒸騰,充滿這間沒有光線的浴室。
「哇嗚嗷!!」
遠高於體溫的水流實在太滾燙,不是夏日該沖洗的水溫,游司梵齜牙咧嘴,方才羞憤欲絕的喊叫拐個彎,直接變作受傷的哀嚎。
他捂著後腰,狼狽蹦出花灑傾瀉的範圍。
聞濯剛剛教他怎麼用洗浴設施的時候,怎麼沒告訴他水溫會這麼燙?
而且為什麼這間別墅停電了那麼久,還能有這麼熱的洗澡水!?
好死不死,水壓還賊強,根本不存在偷工減料的可能性。
一個沒留神,淋浴在黑夜中實施襲擊,精準打擊到游司梵後背那個反反覆覆發炎的傷口。
被火灼燒都沒那麼疼。
嘩啦——嘩啦——!
花灑沒有被關閉閘門,仍然在任勞任怨,向下噴灑強勁有力的熱水。
47攝氏度,分毫不差。
絕對夠熱,夠滾燙。
游司梵反手捂著躍躍欲試想發作的傷口,面龐儘是熱水奔涌而下濺起的水霧,肌膚和寒冷完全不沾邊,心卻比冰塊還要涼。
堪稱桑拿房的環境裡,他憑藉意志力,唯心主義地拔涼拔涼。
人一旦倒霉起來,連喝口水都會塞牙。
果然,命運還沒有放過游司梵,更心涼的事情接踵而至,上趕著來敲打游司梵死寂的心門。
「你還好嗎?是不是摔倒了?」隔著磨砂玻璃的隔斷,聞濯略顯模糊的聲音出現在門外,「人沒事吧。」
「我很好。」
游司梵的語調很平靜,無波無瀾,比結冰的湖水還要平靜,有一種淡淡的瘋感。
「就是你家花灑好像不太歡迎我,」他指鹿為馬,將事實進行嫁接,「好像想用47度的熱水謀殺我。」
聞濯的道歉來的很快。
「抱歉。」
青年的聲音聽起來是真的有幾分歉意,甚至還有些懊惱,和之前的優哉游哉不太一樣,聽起來很有著急的意味。
「現在停電了,是不太好操作,你還OK嗎?要不要先披上衣服,我進來幫你調整好。」
游司梵抿唇。
聞濯態度一好,他心裡的不快哽在喉嚨,不上不下,吞不下去也罵不出來。
「不用!」都脫光了,聞濯進來算什麼,他是那種很隨便的性格嗎,游司梵腹誹,思緒一歪,一時嘴瓢,卻沒忍住吐出真實情況,「反正後背那個傷口已經淋了一整日的雨,也不差現在這點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