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青年身影遠去,辦公室里只剩下江懷風和郁衡。
江懷風此刻看郁衡的眼神比之前發現他打架還要冷上三分,簡直像是在看把自家大白菜拱走的野豬,哪看哪不像樣。
「你脖子上的項圈,是利亞給你的?」一張口就是問自家弟弟的事。
郁衡知道這事遲早會被知道,此刻也沒有迴避,應了一聲:「是。」
「這樣啊。」江懷風皮笑肉不笑,表面像是在為義弟開脫,又好意叮囑,「那孩子年紀還小,玩心重,如果他對你做了什麼過分親近的事,希望你不要當真,否則萬一最後身心皆失,那孩子也不會回頭的。」
郁衡抬手,似是無意調整了下脖子上的項圈,不急不緩應了下來:「我明白。畢竟是他要求我待在他身邊,而不是我強求待在他那裡。」
似乎在嘲諷某個只能強留阿米利亞的人。
區長先生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禮貌性的笑容:「既然你清楚,那我就不多說了。余枝應該還在等你,你快去見見她吧。一旦有治療的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話說到這裡,就是趕人的意思了。
郁衡聽得出來,也不想多留,禮貌招呼過後,便穿過小徑和客房的長廊,來到了妹妹的房間。
門半掩著,一推開就能看見余枝坐在床上,抱著枕頭打盹,似乎困極了。
見他來了,半眯起的黑眼睛當即睜大,仿佛被驟然點亮,再一眨眼,就隱約有了濕意。
「哥!」她幾乎掩飾不住歡快與依賴,滿懷欣喜地喊了他一聲,眼淚終究沒有落下來。
「嗯。我回來了。」
本不想見妹妹的郁衡,在這時,忽然覺得見一見也不是什麼壞事。
至少這一刻,余枝為見到他而高興。
但關上門的下一秒,余枝的表情就像是翻了頁的書,披著被子,站在床上,氣勢洶洶逼問他:「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還有,你為什麼要欺負利亞?」
明明是兩人有來有往的打鬥,到了妹妹嘴裡,倒成了他單方面的欺負了。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她偏心眼得都不掩飾了。
郁衡又好氣又好笑,走近拍了拍像是貓炸毛那樣的妹妹髮捲的頭髮,為自己辯解了句:「我以為他在欺負你,所以才和他打起來了。」
「哪有!」只一句話,余枝就已經感到不滿:「利亞是這裡對我最好的人了,他怎麼會欺負我。哥哥你的眼神該好好練練了,我都看見了,你把利亞的臉都打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