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什麼時候才能夠解凍?」兩人的焦灼已經溢於言表了。
這件事何依依比他們更想知道,她現在是背對著整個棋盤站著的,她完全看不見發生了什麼,她甚至都不能開口要求兩個隊友完整給她複述一下現在現場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
所有的一切她都只能靠著自己耳聽四路得到了些許信息,然後進行有限的推理。
她所站的位置距離凌鹿並不遠,現在沒有透明的牆,隔壁棋盤格子上所有人的話她都能夠聽得到,除非是對方在咬耳朵。
也正式因為這樣,何依依成功的推斷出剛剛費鳴被攻擊了,而且很可能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後來費鳴為什麼會好了,又為什麼會跳下了棋盤格子她就不得而知了。
一直到現在,從凌鹿對於黃雲洲的指導之中,她聯繫了剛剛費鳴倒下又爬起來的事情,猛然之間醍醐灌頂一般明白了這件事的真正的詭異之處。
一時之間,何依依的心中驚濤駭浪,原本還能在內心保持平靜的她卻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可偏偏現在她卻無法動彈,甚至連聲音都不能發出來。
那一種內外巨大的反差讓她幾乎尖叫出來。
而在這個時候,她卻感覺到了一種十分銳利甚至可以說只灼熱的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拼命的動著眼珠子,想要從自己的餘光去看一下是什麼,但是她卻什麼都看不到。
何依依甚至想要努力的掙脫這種凍結,甚至只是動一下手指頭去提醒一下身邊的兩個隊友,只可惜,一切都是徒然,她還是不能動,她身邊的兩個隊友一邊保護在她的身邊,一邊密切的關注這費鳴的行動,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掙扎和不一樣。
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她就仿佛被選在了一堆尖利的刀刃之上,可是她完全不知道捆著自己的那跟繩子會斷裂,她什麼時候會掉落下去。
凌鹿緩緩的轉頭看向了身邊的棋盤格子,她的目光落在了何依依的身上。
如果入場券真的沒有那麼多張的話,身邊的這個小隊要除掉嗎?
不倒翁在開始遊戲之前說,最優秀的玩家會被獎勵入場券,那麼入場券的數量最少是三張,最多呢?九張?只怕沒有那麼多。
放在這種情況下,跟何依依他們要結成同盟嗎?
只怕沒有同盟。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如果是前面三組人每個人手裡都有入場券的話,他們當然能跟何依依他們和平共處,畢竟他們之間的利益是沒有衝突的,可是,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呢?
現在很顯然何依依的小隊還沒有參透這個「先手」和「反擊」的秘密,或者說,何依依的另外兩個隊友沒有弄明白這個秘密,但是何依依可不好說。
凌鹿可不會認為一個能夠殺掉「最強者」並且換取了那麼拉風一把武器的女人腦子裡面會空空如也一包草,只是,她現在不能動,所以才給了凌鹿她們有可趁之機。
現在放在凌鹿面前的問題在於,要不要這個「可趁之機」。
是「斬草除根」,還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要是何依依一旦有了反擊的機會,她會怎麼做?
雖然自己的言靈術暫時唬住了何依依,並不代表她會一直忌憚這件事,要是她不忌憚了呢?她會對自己和黃雲洲下手嗎?
她們小隊有三個人,更重要的是何依依是一個非常強悍的對手,凌鹿覺得自己不是何依依的對手,就算是加上的費鳴也未必會是她的對手。
那麼現在……
與此同時,何依依身邊的兩個隊友也在低聲的商量著:「另外那個小隊就在身邊,他們只有兩個人了,我們要不要過去?」
「現在嗎?」
「是的,除了現在還有機會嗎?你看那個穿皮夾克的,根本就是個外掛,不趁著他不在,我們收拾了這兩個人,我們可能就不會有機會了。」
「這樣好嗎?我們現在已經是在勝利的圈子裡面了,他們也在,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去跟他們動手?」
「剛剛不倒翁說過,我們並不是最後的贏家,我們的位置是不固定的,我們是可以被攻擊的,那就是說,他們也可以攻擊我們。」
「……」
「現在如果我們不動手,等到那個皮夾克回來未必不會對我們動手,還不如我們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