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大桃子對3歲的雲善來說很難拿。他跑了沒幾步，人往前一趴，桃子從懷裡滾了出來。
雲善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猴子精幫他把桃子撿起來，重新放在他衣服上。
猴子精本來想幫他拿的，雲善沒讓，叫了鐵蛋，ldquo鐵蛋，趴下。rdquo
鐵蛋伏低身子。雲善兜著桃子艱難地往鐵蛋身上爬。有桃子礙事，他怎麽都爬不上去。
重山伸出一根樹枝推了推他的屁股，把雲善推到鐵蛋背上。
雲善回頭沖重山笑了下，ldquo鐵蛋，走。rdquo
鐵蛋馱著雲善往山下跑。
第2章 下山燒紙
雲善帶著桃子回到雲靈觀，進了院子就喊兜明，ldquo嘟嘟，嘟嘟。rdquo
趴在走廊下打盹的兜明抬起腦袋，看到雲善兜著東西，露出大半個白嫩的小肚皮。
ldquo來。rdquo雲善說。
兜明變成人形走過來，看到雲善衣服上兜的是桃子，問道，ldquo山上摘的還是重山給的？rdquo
ldquo給的。rdquo
雲善等兜明把桃子都拿下去，拍拍鋼蛋，ldquo鋼蛋，趴下。rdquo他從鋼蛋身上爬下去，抱起一個大桃子跑進廚房裡。
兜明拿起桃子一口咬下去。滿口又香又甜的味道和記憶里一樣。兜明自言自語道，ldquo重山結的桃子是最好吃的桃子。rdquo
雲善從廚房裡跑出來，又摟了兩個大桃子進去。然後跑出來找西覺。
ldquo西覺砍竹子去了。rdquo兜明說，ldquo一會兒吃飯就回來了。rdquo
雲善拖了個小板凳，坐在兜明身邊，小手搭在兜明腿上，問，ldquo嘟嘟，阿青吶？未來吶？風吶？rdquo
ldquo他們在另一座雲靈觀。rdquo兜明說。
ldquo雲靈觀。rdquo雲善跟著重複。他知道雲靈觀就是這座小院子。另一座雲靈觀在哪呢？
ldquo什麽時候，回來呀？rdquo雲善問。
兜明說，ldquo不來了。rdquo
ldquo他們在自己的雲靈觀里。rdquo
ldquo不來？rdquo雲善站起來，拉著兜明，ldquo找找。rdquo他要拉著兜明去找阿青、未來還有風嵐。
兜明不動，ldquo找不回來。rdquo
ldquo找！rdquo雲善皺著眉頭強調。
ldquo找也找不回來。rdquo兜明說。
雲善撒開手跑進廚房。兜明聽見他讓花旗去找人。花旗也說找不到。雲善站在廚房裡哭了出來。
小小的孩子不懂離別，不明白原來每天在眼前晃的人怎麽突然就不見了，也找不到了。明明早上還一起在雲靈觀呢。
雲善總喊要找人，坨坨和花旗都哄不好他。只好任由他站在廚房裡哭。
雲善自己哭了會兒，小手擦掉眼淚，抱著花旗腿喊，ldquo喝水。rdquo
花旗正翻著菜，低頭對他說，ldquo找小叢去。rdquo
雲善去找小叢。小叢把桌上壺裡晾涼的白開水倒進雲善的杯子裡，把杯子掛在雲善脖子底下。雲善自己會開杯子喝水。
西覺左手拖著竹子，右手拿了一把黃色野花，看到鐵蛋和鋼蛋都趴在走廊下，就知道雲善也回來了。
他喊一聲，ldquo雲善。rdquo
ldquo哎。rdquo雲善脖子下掛著杯子跑出廚房，高高興興地喊，ldquo西西。rdquo
ldquo花！rdquo
西覺把黃色的野花遞給雲善，ldquo小松鼠叫你去哪玩了？rdquo
ldquo吃的。rdquo雲善想起來留給西覺的桃子。把花放到一邊，抱了桃子給西覺，ldquo西西吃。rdquo
ldquo重山給的？rdquo
ldquo嗯。rdquo
西覺把兜明身邊放著的小凳子拿遠一點坐下。雲善趴在西覺腿上嬌憨地問，ldquo好不好吃啊？rdquo
ldquo好吃。rdquo西覺笑著回他，把桃子放在雲善嘴邊。雲善咬了一口，笑著嚼桃子，ldquo好吃。rdquo
雲善抱著黃色野花到廚房門口喊坨坨。
ldquo幹嘛呀？rdquo坨坨問他。
ldquo找瓶子呀。rdquo雲善說。他要把小野花插起來。
坨坨領他去睡覺的屋子，從窗台上又拿了個泥瓶子，帶著他去外面裝水插花。這次的花被坨坨放在了廚房的窗台上。
弄完花，雲善又去找西覺。西覺拿著砍刀劈竹子枝杈，說要給雲善做個小掃把。
雲善十分開心，圍在西覺身邊，把西覺砍掉的枝杈撿到一旁堆著。
ldquo吃飯了。rdquo坨坨在廚房裡衝著喊。
西覺和兜明帶雲善去井邊洗手。雲善自己洗完了手站起來，西覺拉著他的小手看了看，手背上還是黑的。
ldquo打香皂再洗一遍。rdquo西覺說。
ldquo我啊？rdquo雲善問西覺，轉頭看了兜明一眼。
兜明站起來，用腳輕輕踢他屁股，ldquo不是你，還能是我？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