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人來的實在有些拉風。除了鐵蛋、鋼蛋,還有兜明趕著的一頭帶著獠牙的大野豬。
有人趕緊進屋喊了梁家人出來,說是昨天見過的ldquo山里人rdquo來了。
昨天許大頭和梁文忠說話,都被一旁的廚子聽見了。給別人家上墳燒紙是稀罕事,廚子在村子裡一講,很快整個村子都知道山里人來給梁家上墳的事。
梁文忠趕快迎了出來,ldquo幾位是?rdquo
ldquo來送禮的。rdquo坨坨問,ldquo誰中舉了?rdquo
梁文忠喚來小兒子,ldquo是我最小的兒子,梁俊澤。rdquo
梁俊澤好奇地打量這幾個人。三個小娃娃,兩個大人,還有個少年人,帶著兩頭野獸還有頭野豬?
坨坨跑過來,把蓋著藍布的花籃交給梁俊澤,鼓勵道,ldquo好好學習,天天向上。rdquo
梁俊澤:helliphellipldquo定當勉勵。rdquo
兜明說,ldquo送你一頭野豬。什麽時候想吃了,什麽時候宰。rdquo
梁俊澤:helliphellipldquo多謝。rdquo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瞧見野豬,長那麽大一對獠牙,真嚇人。
在村子裡,一頭豬可是不小的禮。只是,這種時候誰會趕著一頭豬來送禮?
村子裡的人邊吃席面,邊好奇地打量花旗他們。
梁文忠趕緊邀請花旗他們去屋裡吃席。
兜明他們往屋裡走,大野豬就被留在院子裡。梁文忠的大兒子梁俊永也是第一次看野豬。一瞧那大獠牙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不敢上前。
ldquo爹。rdquo梁俊永喊,ldquo這豬helliphellip要不讓客人現在殺了吧?rdquo能把野豬趕下山,肯定也敢殺豬。更何況,他們身邊還跟著野獸。
梁文忠轉頭看向野豬,有點為難。客人送來了豬,又讓客人殺豬,實在是沒禮數。
梁俊永苦笑,ldquo客人莫要笑話。這野豬瞧著實在駭人,我們不敢動。今天三弟中舉,是喜事,不敢惹其他的事。rdquo
兜明聽明白了,這些人不敢殺豬。他道,ldquo給我找把刀來。rdquo
梁俊永趕緊去廚房拿了刀來,帶著兜明去院子外。兜明手起刀落,把豬頭一刀劈了下來。然後把刀還給梁俊永,進了院子。
梁俊永愣在原地。山里人,真是神奇!竟有這般功夫,難怪能在山裡生存,還能把野獸當寵物養。
鐵蛋和鋼蛋趴在雲善後面,梁文忠很怕,不敢靠近雲善。他喊人上了菜,父子兩個陪坐在桌邊。
ldquo昨日可是你們在梁家祖墳燒的紙錢?rdquo梁文忠問。
花旗,ldquo是。rdquo
ldquo可是祖上與我祖上認得?rdquo梁文忠又問。
ldquo確實認得。rdquo花旗回。
梁文忠問,ldquo你們可姓梁?rdquo
ldquo不姓。rdquo花旗說。
桌上上了菜,花旗夾了些放在小碗裡,讓雲善自己吃。
花旗的回答在梁文忠的意料之外,根據祖上載下來的信息來看,生活在山裡的人應該是老祖宗的兄弟,也該姓梁才是。可這些人卻又不姓梁。
ldquo你們可知,我們祖上是如何認得的?rdquo梁文忠問。
ldquo原先是兄弟。rdquo坨坨說。
ldquo正是。rdquo梁文忠道,ldquo可你們卻不姓梁。rdquo
ldquo喝水。rdquo雲善對花旗說。
花旗給他倒了杯水,ldquo雲善,吃慢點。rdquo
雲善?梁文忠瞪大眼。雲善這個名字他可不陌生,這是刻在老祖宗碑上的名字。那可是老祖宗的弟弟,也是他們梁家正兒八經的祖宗。
ldquo這名helliphelliprdquo梁俊澤驚訝地開口,ldquo這不是祖宗的名字嗎?rdquo
妖怪們都看向梁俊澤。這確實是他們祖宗的名字,雲善就是他們的祖宗啊。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喊聲,ldquo有錢的老爺,祝您步步高升,飛黃騰達。rdquo
ldquo中州大旱,民不聊生。老爺好心,捐些銀錢。小人感激不盡。rdquo
ldquo俊澤,你先陪客人吃飯。rdquo梁文忠站起來,衝著妖怪們抱歉地笑笑,ldquo客人先吃。我去去就來。rdquo
外面,陸虞吃飽了飯,站在院子裡大喊著要討錢。
梁文忠走出門來,從懷裡取了十個銅板給陸虞,打發道,ldquo莫要喧鬧,快些離開。rdquo
陸虞道,ldquo老爺,可否再舍些。rdquo
ldquo我多買些糧食回去,便多救活些人。rdquo
ldquo走,走,走。rdquo梁俊永把他往門外推,ldquo沒了,沒了。rdquo
到了院子門口,正撞上了一群提著刀的人。
梁俊永變了臉色,大聲問,ldquo什麽人?rdquo
ldquo閃開。rdquo為首的人一腳踹開梁俊永,提著刀往院子裡闖,嚇壞了一眾吃席的人。
梁俊澤觀察著妖怪們的臉色,ldquo這孩子怎麽會和祖宗一個名?rdquo
院子裡傳來大喝,ldquo無關人等趕緊走。rdquo
ldquo走晚了一步,小心人頭落地!rdquo
梁俊澤趕緊站起來,走到門口看。就見一群人提著刀站在自家院子裡,吃飯的鄉親們都在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