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不知道。rdquo坨坨說，ldquo我去問問。rdquo
坨坨回了雲靈觀。
西覺坐在走廊下打磨木頭，不知道又在搗鼓什麽東西。難得的是，兜明竟然也在。平時這個時間，兜明會去深山找個地方再睡一覺。
小叢在給陳川量尺寸，要給他做裙子。
ldquo你要什麽顏色的裙子？rdquo小叢用眉筆在紙上記了些數據。
陳川撓撓頭，ldquo你看著做。rdquo
ldquo給他做條粉的。rdquo張槐在一旁出著主意。
ldquo我不要粉的。rdquo陳川立馬道。
ldquo做藍色的吧？rdquo小叢說，ldquo顏色深一點，耐髒也好看。rdquo
陳川趕緊點頭，ldquo藍的好。比粉的好。rdquo
張槐坐在一旁大聲笑。
坨坨跑到張槐他們睡覺的屋門口往裡看，陸虞坐在桌前拿著毛筆在寫字。烏日善坐在陸虞對面，也在寫字。
陸虞拿著自己寫過的紙從上到下欣賞了兩遍，ldquo坨坨來。rdquo
ldquo幹嘛？rdquo坨坨走進屋裡。
ldquo你瞧瞧，我新寫了一首詩。rdquo陸虞把紙遞給坨坨看。
坨坨念道，ldquo獅子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什麽字？rdquo坨坨指著第三個字問陸虞。第一個獅字他不認識，但是能猜出來。
ldquo懶。rdquo陸虞說。
坨坨重新念，ldquo獅子懶懶檐下臥，小童急走呼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個又是什麽字？rdquo
ldquo呼聲嬌。rdquo陸虞懷疑地看向坨坨，ldquo你不是說你認得字嗎？rdquo
坨坨這才是有苦說不出。他真的讀過書！認識字！他張張嘴，委屈道，ldquo我helliphellip沒認全。rdquo認字還得認兩套，他只認了一套。
陸虞拿回紙，放在桌上，挨個點著字讀給坨坨聽，ldquo獅子懶懶檐下臥，小童急走呼聲嬌。院裡嬉戲盡玩時，暮下盆中洗肚皮。rdquo
這首詩簡單得很，坨坨一聽就明白。這是雲靈觀里每天可以看到的景象。
ldquo寫的怎麽樣？rdquo陸虞期待地問坨坨。
ldquo很好。rdquo坨坨說，ldquo我看得懂。rdquo
陸虞美滋滋又把紙來回看了好些遍，才將紙收到一旁。然後轉身問坨坨，ldquo你要不要每天和雲善、烏日善一起學認字？rdquo
坨坨：helliphellip又要開始學習了嗎？？？
坨坨在陸虞的注視下重重地嘆了口氣。
陸虞悶笑，ldquo你一個小孩子嘆什麽氣？像個小老頭。rdquo
ldquo我嘆氣自己才疏學淺。rdquo掃盲沒掃對時間。要是早個一年掃盲就好了。也不至於現在變成半個文盲。
陸虞沒忍住，噗嗤笑出聲，ldquo你才五歲，能說出這個詞，已經不淺了。rdquo
ldquo不要妄自菲薄。rdquo
坨坨又嘆了口氣，眼神帶上些憂鬱，ldquo你不懂。rdquo
烏日善提著毛筆看著坨坨，不知道坨坨為什麽突然這樣。
陸虞在坨坨腦袋上揉了揉，ldquo小烏四歲，小雲三歲。你才五歲，現在學又不晚。我十四歲才開始讀書。rdquo
ldquo想做的事，什麽時候做都不晚。rdquo
坨坨抬頭看陸虞，心想著他三百歲才開始讀書認字，比陸虞還晚。不過一想到兜明七百歲才學會數數，好不容易掃盲了，現在和他一樣都是半文盲。坨坨憋不住笑起來，心情又好了些。
ldquo你笑什麽？rdquo烏日善奇怪地看向坨坨。
ldquo西西。rdquo雲善開心的叫聲傳進屋裡。
坨坨走到門口看，雲善賴賴地抱著西覺的腿說話，ldquo西西，拿桃呀。rdquo他來找西覺和他去重山那拿桃子吃。
西覺拍拍手，撣掉身上的木屑，找了個籃子讓鋼蛋提著。
他提起雲善，讓雲善坐在他肩膀上。兩隻手扶著雲善的小手，帶著雲善出門。雲善樂得哈哈笑。
鋼蛋提著籃子一蹦一跳地追出去。鐵蛋從走廊下起身，慢慢悠悠地跟在後面出了雲靈觀。
坨坨喊一聲，ldquo等等我。rdquo趕緊也追了出去。
外面日頭還大，西覺帶著雲善走在樹蔭下。
雲善伸著小手抓頭頂上的樹葉，抓在手裡不放，等西覺走幾步後，他才撒開手，讓樹枝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