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三旁挨了幾下打，許大頭才說，ldquo行了，哥。別打孩子了。十兩銀子，一年至少給一兩。rdquo
許大頭找了里正來，兩家當著里正的面簽字按手印。許三旁家一年至少得給許大頭賠一兩銀子，什麽時候賠完十兩銀子什麽時候結束。
看熱鬧的人小聲嘀咕著許三旁家日後怎麽過日子。許三旁的娘在一旁嗚嗚地哭。
等著按完手印，許三旁的爹又給許大頭道歉，說到最後人也哭了。莊戶人家一年才能落多少錢？往後十年日子可怎麽過。
有小鳥來山里告訴小麻雀西萊村的事。小麻雀又給妖怪們講了。
坨坨問花旗，ldquo你晚上是不是還要去西萊村？rdquo
ldquo去。rdquo花旗陰鷙地說，ldquo得罪蛇是沒有好下場的。rdquo
坨坨抖了抖，看到小紙在走廊下扭著蹭來蹭去，ldquo小紙蛻皮了。rdquo
雲善跑過來蹲著看。一層白色蛇皮貼在小紙身上。
小紙蛻過很多次皮，雲善已經知道不能去拽小紙身上的皮，要讓他自己脫衣服。
等了好一會兒，小紙才自己退完皮，雲善把蛇蛻撿起來看。小紙小，蛻下來的皮也小。
ldquo小紙怎麽不長個。rdquo坨坨撥弄小紙。小紙也有一歲多了，到現在都沒長過個頭。
ldquo長得慢。rdquo花旗說。
雲善把蛇蛻撿起來撕成一塊一塊地玩，鋼蛋在旁邊舔雲善丟在地上的蛇蛻。
ldquo鋼蛋你怎麽什麽都吃。rdquo坨坨推鋼蛋，鋼蛋不走，就守在雲善旁邊。
被小紙抽了兩下，鋼蛋才跳開。
ldquo蛇蛻是不是可以賣錢？rdquo兜明問小叢。最近最讓他掛心的事就是買驢、養驢、吃驢肉。
ldquo蛇蛻是一種中藥。rdquo小叢說，ldquo拿去鎮上的藥鋪應該能賣到錢。rdquo
兜明高興地說，ldquo我記得是中藥。rdquo
ldquo雲善，別撕了，給我。攢著買驢。rdquo
小紙蛻掉的皮本來就不長，又被雲善撕掉大半，現在只剩下一小截，差不多和雲善手指一樣長。
雲善把蛇蛻給兜明。兜明找了個筐子，把小小一截蛇蛻放進去。ldquo攢著賣錢。rdquo
ldquo攢著賣錢。rdquo雲善跟著重複。
兜明對花旗說，ldquo下回你把蛻掉的皮帶回來吧。rdquo
花旗嗯了一聲，同意了。
ldquo賣多少錢？rdquo雲善問。
兜明說，ldquo不知道。我們先攢著。賣過一次就知道了。rdquo
西覺從外面拖了根竹子回來。雲善跑過去使勁拽掉一根竹葉拿在手裡。ldquo做什麽啊？rdquo
ldquo做花燈。rdquo西覺說。
雲善下午時看了故事書，書里有小孩提著小兔子花燈。雲善沒玩過花燈，拿了故事書找西覺要花燈。
西覺把故事書整個翻一遍，有花燈的地方都仔細看了。書上看不出花燈是怎麽做的。西覺大概知道是用竹子和紙做的。
竹子放在院裡，西覺又要出去。雲善跟著跑出去，拉著西覺的手，蹦蹦跳跳地很高興，ldquo做小兔子燈啊？rdquo
西覺問他，ldquo除了小兔子燈，雲善還要什麽燈？rdquo
鐵蛋跟在雲善身邊，雲善指著鐵蛋說，ldquo要鐵蛋燈。rdquo這就是要獅子燈。
ldquo豹子、蛇、老虎、穿山甲、人參、猴子、小鹿、小松鼠、小麻雀。rdquo雲善把妖怪們和自己的小夥伴們都點了一遍。
ldquo不要鋼蛋嗎？rdquo西覺問他。
ldquo要。rdquo雲善說，ldquo要鋼蛋。rdquo
ldquo我去找蜂窩。rdquo西覺問，ldquo你還跟我去嗎？rdquo
ldquo去。rdquo雲善一點沒猶豫。
西覺笑起來，ldquo雲善一會兒騎著鐵蛋跑。rdquo
ldquo嗯。rdquo雲善點頭，然後說，ldquo有蜂蜜。rdquo雲靈觀里有蜂蜜。
ldquo要蜂窩裡的蜂蠟。rdquo西覺說，ldquo做蠟燭，放在花燈里。rdquo
雲善問，ldquo蠟燭是什麽？rdquo
雲靈山裡有油燈，沒有蠟燭。雲善沒見過蠟燭長什麽樣。
ldquo點了可以照明。rdquo西覺說。
西覺帶著雲善跑了好幾個山頭，找到一個大蜂窩。西覺上樹前，讓雲善騎在鐵蛋身上。
雲善騎著鐵蛋還是害怕，西覺上樹時，他趴在鐵蛋身上說，ldquo跑快點哦。rdquo
ldquo蜜蜂蟄到疼。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