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坨帶著雲善，兩人站在學堂門口往裡面瞧。
雲善想走進去，有個看門的老頭不讓他進，ldquo小孩，去一邊玩。rdquo
坨坨把雲善牽出來，沿著書院的白牆往前走。
前面有個書生模樣的人支著桌子在看書，旁邊地上擺了個賣書的小攤。
坨坨閒得很，蹲在書攤前翻書看。一翻，一頁裡面有一半的字都不認識。他立刻就把書給合上。
雲善也跟著蹲在那看書。
書生從書中抬頭，問，ldquo可買書？rdquo
ldquo有故事書嗎？rdquo坨坨問。
ldquo故事書？rdquo書生笑著問，ldquo話本嗎？我這沒有。有《南華經》、《老子》。rdquo
這些書坨坨是不看的，雲善也看不懂。
書生不再理會他們，繼續埋頭看書。
雲善認得的字和坨坨差不多。大概能看懂書叫什麽名字。他站在桌子邊，探著腦袋看書生看的書。
坨坨走過來牽走雲善，ldquo你看得懂嗎？rdquo
ldquo者。rdquo雲善記得剛剛看到的字。
前面就沒攤子了。這條巷子裡只有他們和書生這兩個攤子。
沒什麽玩的，坨坨和雲善又跑了回來。大家在牆頭下坐成一排。兜明靠著牆打瞌睡。
等了好一會兒，學堂里才有小孩走出來。
坨坨趕緊喊，ldquo賣筆了。賣筆了。狼毫筆。rdquo
幾個小孩聽了，跑過來看看，很快就不感興趣地走了。
雲善貼著牆站著，看著從學堂里出來的孩子們。坨坨之前和他說了，大狗蛋和二狗蛋都在這院子裡。他在等大狗蛋和二狗蛋。
ldquo大狗蛋。rdquo瞧見了人，雲善高高興興地跑過去。
ldquo雲善。rdquo大狗蛋驚喜問，ldquo你怎麽在這？rdquo
ldquo賣東西。rdquo雲善指著後面的攤子說，ldquo賣筆。rdquo
一旁有兩個孩子嬉笑著喊，ldquo大狗蛋，大狗蛋。rdquo喊完又嬉笑著跑開。
大狗蛋沒理會他們，走到妖怪們的攤子前，看簸箕裡面擺了十來只毛筆。
ldquo賣多少錢一支？rdquo大狗蛋問。
ldquo一百文錢一支。rdquo坨坨說，ldquo這是狼毫，好筆。rdquo價錢是坨坨隨意定的。以前小叢買過五十文一支的筆。坨坨心想，好筆肯定得賣貴點，隨意定了一百文。
ldquo狼毫你們賣一百文一支？rdquo二狗蛋驚訝地問，ldquo我上次聽同窗說，他爹買了一隻狼毫筆，要一兩銀子呢。rdquo
坨坨撓撓頭，ldquo我也不知道，隨便定的。rdquo應該去賣筆的鋪子看看的。
大狗蛋和二狗蛋對這個也不太懂，只知道狼毫是好筆。反正家裡不會給他們買這麽好的筆用。
二狗蛋說，ldquo要不你們賣二百文一支吧。rdquo
坨坨說，ldquo那好吧。rdquo
ldquo我去幫你問問先生。rdquo大狗蛋拿了一支筆往院子裡跑。
雲善跟在後面一起跑進去，這次看門的老頭沒攔雲善。坨坨也跟著跑進去。
大狗蛋領著他們跑去找學堂里的先生。
ldquo先生。rdquo大狗蛋拿著筆問，ldquo你買狼毫筆嗎？二百文一支。rdquo
ldquo二百文？rdquo先生驚奇地問，ldquo我瞧瞧是什麽筆。rdquo
ldquo二百文哪能買得到狼毫筆。rdquo
ldquo就是狼毫筆。rdquo坨坨說，ldquo我給黃鼠狼剪的毛。rdquo
先生接過筆來瞧，前面的毫毛確實是黃色的。他用手碰了碰，也試不出來到底是不是黃鼠狼的毛。
他從硯台中沾了些墨，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道ldquo筆確實好用。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狼毫。rdquo他也沒用過狼毫筆。
ldquo兩百文一支？價格倒是便宜。rdquo先生說，ldquo我要一支。rdquo
大狗蛋的先生掏了兩百文錢給坨坨。
付了錢後，先生喜滋滋地看著筆，提起筆又寫了些字。
原本打算賣一百文一支的筆，現在賣成了兩百文一支，坨坨也很高興。拿了錢出去交給花旗。
妖怪們收拾了攤子，和大狗蛋他們一起回家。
梁俊彥聽說他們做了毛筆，好奇地看。試用了一支後，就說要買。
ldquo爹，咋只買一支？rdquo二狗蛋說，ldquo我和大哥兩個人。應該一人買一支。rdquo
ldquo你倆用這種筆就是糟蹋。rdquo梁俊彥說，ldquo我買來自己用。rdquo
坨坨擺手，ldquo你要用就拿去用。不用給錢。rdquo
梁俊彥說，ldquo二百文一支賣得還是便宜。我覺得這筆得值五百文。rdquo
ldquo五百文？rdquo兜明驚訝，ldquo這麽貴？rdquo他沒想到黃鼠狼毛能賣得這麽貴。
ldquo好用就賣得貴。rdquo梁俊彥說，ldquo一支筆要用很久。貴一點讀書人也捨得買。rdquo
ldquo你們要賣筆，不如現在去找汪生。他認識的讀書人多。rdquo
汪生在學堂里教書，但是不是大狗蛋他們上學的那個學堂。是在其他學堂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