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房拿錢。花旗那一共有二百五十八兩銀子。問小柳借了四十二兩，湊夠三百兩。
花旗把錢拿給那人。那人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帶著人進了靠走廊最裡面的房間。
ldquo什麽瓶子那麽貴。rdquo坨坨嘀咕。在他看來，那就是個只能插幾朵花的瓶子，插得還不多，就是好看些，還不如西覺燒的黃瓶子實用。
青芽兒說，ldquo不就是個瓶子嗎。rdquo
ldquo這瓶子不是拿來用的。rdquo秋水說，ldquo是拿來欣賞的。做工考究，自然貴些。rdquo
山裡的小妖怪欣賞不來瓶子。青芽兒撇嘴，ldquo竹筒比瓶子還好用，不會碎。rdquo
ldquo驢全沒了。rdquo兜明十分苦惱。
雲善看懂了一點，問坨坨，ldquo賠錢啊？rdquo上次在李家村賠過一次錢，坨坨和他講過，他知道賠錢是什麽。
ldquo我們把他們的瓶子弄破了，要賠錢的。rdquo坨坨說。
ldquo賠多少錢？rdquo雲善問。
坨坨說，ldquo三百兩。rdquo
雲善不知道三百兩是多少。他現在只會數一百個銅板。三百是三個一百。雲善想了想，覺得那是很多錢了。
坨坨問花旗，ldquo咱們還有錢嗎？rdquo
ldquo沒了。rdquo花旗說，ldquo問小柳借了四十二兩。rdquo
坨坨沒心思回屋想花樣，便和雲善、青芽兒、兜明一起下了樓，看著他們在客棧門口玩。
兜明情緒略微有些低落。本來打算回去就買驢，現在什麽也沒了。
青芽兒和雲善兩個不懂事的小孩一點沒受影響。外面雨下得小了，他倆一人頂著一個斗笠，在門口跑著玩。
坨坨在思考路上要怎麽掙錢。別的不說，他們現在可是欠債的人。怎麽都得先還了小柳的錢，再想著買驢的事。
雨下到中午才停。大家吃完飯睡了覺，出來街上轉。
聞青山說要寄信回去。上回在天寧城得了錢，聞青山在信里告訴他爹，不用寄錢給他。他本想著先借用小柳和花旗他們的錢，等回去再還。
現在花旗他們的錢都賠了，小柳這兒只剩了十九兩。這些錢定然不夠用。聞青山寫了信，讓他爹再把錢寄到白下城宋傳芳那去。還好，再過兩日，他們便能到白下城。
在街上轉了一圈，又買了些小玩意，花了一兩多銀子。
現在沒出太陽，被雨水澆透了的泥土十分潮濕，行路必然有些艱難。妖怪們決定明天一早再出發。今晚還得在客棧住一晚。
坨坨很是惆悵，小聲和小叢商量著怎麽掙錢。
ldquo路上賣些吃食吧。rdquo小叢說。之前他們靠著賣飯掙過些錢。只是掙得不多。
ldquo你可以編些籃子。如果賣不出去就拿來換菜吃，一樣也是當錢使。rdquo
坨坨點頭，ldquo可是這些掙得不多。咱們還欠了小柳的錢呢。rdquo
小叢說，ldquo得空了，我繡些帕子，看能不能賣出去。rdquo歇下來的時候小叢才能得空繡帕子。他們大多時間還是要走路的。
想來想去，錢怎麽都得慢慢掙。根本就沒來錢快的法子。
轉天吃完早飯，等雲善學習完，太陽出來後，大家牽上馬車，繼續往北出發。
出鎮子前，坨坨瞧見有人在路邊支了個小攤替人寫信。他立馬決定把這個納入掙錢計劃里。
早上泥地還有些鬆軟，到中午時已經被太陽曬硬。
看到個村子，小柳拉住韁繩，把馬拴在樹下。坨坨從車上拿出毛筆、紙張和硯台抱在懷裡，叫上小叢，和花旗、雲善、青芽兒一起往村子裡走。
ldquo坨坨。rdquo聞青山好奇地問，ldquo你拿紙筆干什麽？rdquo
ldquo給人寫信，掙錢。rdquo坨坨說。
聞青山笑道，ldquo哪裡就用這麽掙錢了？小柳那兒不還有銀子嗎？到了白下城，我爹就寄錢來了。rdquo
ldquo我們欠小柳錢呢。rdquo坨坨說，ldquo得抓緊還錢，我們還要買驢呢。rdquo
聽到買驢，聞青山笑起來。
秋水聽說能掙錢，跟著一起去村里。他也想掙些錢，能靠自己就靠自己，總不能什麽都指望聞青山。
坨坨從村頭開始，挨家挨戶地問有沒有人家要寫信。問了十幾戶人家後，終於遇到一個老頭，說要給在外的兒子寫信。
坨坨帶著小叢進屋，站在桌邊磨墨。
老頭站在旁邊，一臉懷疑，ldquo這麽大的小娃子認全字了嗎？rdquo
ldquo認全了。rdquo坨坨說，ldquo他都會寫呢。小叢可厲害了。rdquo
老頭明顯不相信，指著秋水問，ldquo你會不會寫？rdquo
秋水點頭，ldquo老人家，我會寫字。rdquo
ldquo那你寫。rdquo老頭說，ldquo我不要小娃子寫。rdquo
ldquo寫錯了我也不知道。後生，你來寫。rdquo
坨坨：helliphellip他和小叢又因為年齡受到ldquo歧視rdquo！
秋水走到桌邊，拿了毛筆蘸些墨，微微笑道，ldquo老人家，你說。rdquo
老頭又問，ldquo寫信要多少錢？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