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明放下桶，從碟子裡抓了兩根烤好的羊肉串。青芽兒歡喜地跑過來，ldquo伯伯，你們吃的什麽？這麽香。rdquo
秋水笑著說，ldquo羊肉串。rdquo他想給青芽兒拿一串，卻發現碟子裡已經空了。
這兒這麽多人吃，只有西覺一個人在烤。羊肉串根本不夠吃。
兜明捋掉簽子上的肉，丟掉簽子，嚼著肉抓了一把生羊肉串到爐子邊。西覺讓開位置，讓兜明坐過去。兜明接過西覺烤得半熟的羊肉串繼續烤。
小柳拿過掛在旁邊的毛巾遞給西覺，ldquo快擦擦汗。rdquo
ldquo你們在哪學的手藝？羊肉串烤得真好吃。rdquo
ldquo看過別人弄。rdquo西覺說。
聞青山拿著扇子站在爐子旁邊給自己扇風，ldquo兜明，讓我試試。rdquo
ldquo等我烤完這些。rdquo兜明說。
雲善也站在爐子邊，他聞見香味了。ldquo嘟嘟，吃。rdquo剛剛兜明一口肉沒留，放在平時，花旗在，肯定是要留下一串肉給雲善的。
兜明看到雲善，心裡有了那麽一絲絲的愧疚，ldquo烤好了就給你吃。rdquo
ldquo鋼蛋你干什麽呢？rdquo小柳問站在那的鋼蛋。
鋼蛋沒出息，在地上撿簽子舔。它剛剛跟著雲善一塊出去玩了，雲善都沒撈著肉吃，它就更沒有了。聞著味道又嘴饞，吃不著肉，於是就撿地上還帶著味道的簽子舔一舔。
小柳拿兩串生羊肉，丟給鐵蛋一串，丟給鋼蛋一串，ldquo別舔簽子了，一會兒羊肉串就烤好了。rdquo
坨坨端著一大盤菜走過來放桌上，ldquo再把小蝦炒了就開飯。rdquo
桌上已經擺了五個菜了。
花一舟心疼地說，ldquo坨坨，先歇歇。rdquo
坨坨一抹頭上的汗水，ldquo我不累，我去燒蝦。下餃子。rdquo
ldquo串還沒吃一口呢。rdquo花一舟看向跑向廚房的坨坨，轉頭拿起酒杯對秋水說，ldquo我沒見過比坨坨更懂事更能幹的孩子了，頂得上一個大人。rdquo
秋水連連點頭。對於雲靈山這些妖怪們，他從不吝嗇自己的稱讚。
兜明烤好串，分了兩串沒放辣椒的給雲善。鋼蛋看見了，立馬跳了過來，蹭到雲善身邊。
雲善自己吃了兩口，伸出手柄簽子上的肉拽下來，分成兩份，給鐵蛋和鋼蛋都分了點。他又咬了塊肉餵給小紙。
坨坨炒完最後一個菜端過來，又喊小叢端餃子。幾大盤餃子端上桌，大家都落座開吃。兜明也沒繼續烤羊肉串，倒是青芽兒好奇，踩著凳子，拿著幾根羊肉串站在爐子前烤。
青芽兒不會烤，也不太懂什麽時候翻。肉串放在爐子上，他就跑回來吃飯。飯吃到一半，聞著空氣里一股子焦味。
坨坨放下碗跑過去，把羊肉串翻了個面。
花一舟和秋水兩人又喝多了，說話都大著舌頭。
青芽兒不懂這些，站在旁邊問秋水，ldquo伯伯，你舌頭怎麽了？rdquo
ldquo沒事。rdquo秋水紅著臉頰問，ldquo青芽兒，吃飽了？rdquo
ldquo吃飽了。rdquo青芽兒不滿地說，ldquo伯伯，你問我第五回了。rdquo
坨坨說，ldquo你伯伯喝醉了。rdquo
青芽兒聽了這話，不再管秋水，拉著雲善去睡覺。
倪雲庭今天心情也很好的樣子，也喝了很多酒。他原本話少，喝了酒之後話多了起來，ldquo桂花谷里不曾這麽熱鬧過。rdquo
ldquo安靜好，安靜好。就是偶爾會覺得冷清。rdquo
ldquo冷清。rdquo花一舟大著舌頭接話，ldquo太冷清。rdquo
ldquo沒有人氣。該收徒弟了。rdquo
說完話，花一舟看向秋水，指著西覺說，ldquo他想跟老倪學手藝，你和我學手藝不？rdquo
ldquo什麽手藝？rdquo秋水現在喝多了，腦子慢。
ldquo釀酒的手藝啊。rdquo花一舟說，ldquo你要是想學，我傾囊相授。rdquo
秋水笑道，ldquo不學這個。我愛讀書。rdquo
ldquo不學？rdquo花一舟有些為難地在其他人身上掃了一眼，ldquo誰想學？rdquo
沒人應聲。花一舟心裡失落，釀酒也是手藝，怎麽就沒人學了？他伸長手摸摸坨坨的腦袋。
ldquo干什麽？rdquo坨坨問。
ldquo你學不學釀酒？rdquo花一舟問。
ldquo不學。rdquo坨坨說，ldquo酒又不好喝。我學這個干什麽？rdquo
花一舟說，ldquo你現在是小孩，不懂。過幾年就知道酒好喝了。rdquo
坨坨不理他。再過幾百年，他也不會覺得酒好喝。
花一舟自說自話，見坨坨不理他。他搖搖頭，覺得坨坨歲數確實小，學釀酒也早了。主意又打到兜明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