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兒搖搖頭，他不知道呢。
ldquo孔雀尾羽。rdquo西覺說，ldquo家裡有綠的也有紅的，回去拿給雲善玩。rdquo
ldquo紅的啊？坨坨喜歡。rdquo坨坨那點愛好，雲善早就門清了。
跪著的女人拔下頭髮上的孔雀尾釵子，討好地衝著雲善笑，ldquo小公子不嫌棄就拿去玩。rdquo
她剛剛注意到前面的老爺對這孩子不一般。之前明明冷著一張臉，衝著這孩子時卻是溫和的樣子。討好這孩子肯定不會錯。
雲善接過釵子，花旗道，ldquo幫你。rdquo
搖扇子的女人面色一喜，果然討好這孩子沒錯。她重重磕三個頭，ldquo謝謝老爺。rdquo然後爬起來往樓上沖，去拿她攢的錢。
樓里的姑娘、丫頭見花旗答應幫紅娘贖身，紛紛起了心思。這些年她們手裡都攢了點錢，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離開這地方。眼下不正是這個機會嗎？這人不怕媽媽，能強硬地帶秋娘走，說不定就能帶她們走。
本來在樓下招待客人的姑娘提起裙子往樓上跑。
ldquo莫娘，莫娘。rdquo客人大叫，見那穿粉衣的身影頭也不回，他嗨了一聲，重新坐回位置上，等著瞧熱鬧。
聞香樓後面有個大院子，老鴇住著一間最大的屋子。她打開柜子，抱出一個木匣子。
花旗抱臂倚在門上，看到老鴇回頭看他，立馬冷起臉。老鴇一哆嗦，取了鑰匙開了匣子，一張張翻找秋娘和紅娘的賣身契。
雲善讓青芽兒幫他把大紅花插在辮子根。青芽兒插完花，誇了一句，ldquo好看。rdquo可惜紅花多，綠花少。要是有這麽一大朵綠色花朵戴在頭上一定也很好看。
雲善被誇克美壞了，跑到花旗面前仰起帶笑的小胖臉，ldquo花花。rdquo
花旗低頭下頭勾起嘴角。那朵大紅花實在大，雲善頂在頭上和坨坨頂著花苞特別像。
ldquo老爺。rdquo莫娘一手抓著錢袋子，一手提著裙子，跑到跟前腳步沒停直接跪下了，ldquo老爺，也求求您幫我贖身。rdquo
ldquo這是我攢的錢。rdquo
陸續有幾個姑娘走過來一起跪下來，請花旗幫他們贖身。
雲善看著還有人來跪，一個接一個。他有樣學樣，一轉身，膝蓋一彎，對著花旗也跪了下來。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花旗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跪驚到了，趕緊把雲善拎起來，好笑道，ldquo什麽都學啊？rdquo
ldquo等回了雲靈觀你去跪祖師，跪靈隱。別來跪我。rdquo
西覺也被嚇到了。叫雲善跪他們，那得多變扭。還是一起跪祖師吧。
雲善哪懂呀，只是跟著學樣子。他坐在花旗手臂上，看著跪在院子裡的姑娘們問，ldquo她們，干什麽吶？rdquo
ldquo沒什麽。rdquo花旗轉臉對著那些姑娘說，ldquo趕緊起來吧。rdquo他衝著屋裡的老鴇道，ldquo別翻了，都拿出來。rdquo
老鴇苦了一張臉，抱著盒子磨蹭出來。看到這麽多姑娘，她下意識地瞪起眼睛。再一想現在的情形，老鴇及時剎住要脫口而出的罵聲，老實地站在門邊。
ldquo把這些人的賣身契都給她們。rdquo花旗衝著老鴇抬抬下巴。
老鴇先拿出一張賣身契喊了一句，ldquo秋娘。rdquo
秋娘激動地跑過去，接過賣身契後歡喜地捂在胸口。轉頭又要對著花旗磕頭，花旗走開幾步錯開，沒受她磕的頭。
紅娘捧著錢送到老鴇面前。老鴇點完數，小心翼翼地對著花旗說，ldquo這可不夠。rdquo
她趕緊解釋，ldquo我沒多要價。紅娘是我這的頭牌，要贖身，得要一千兩銀子。這才八百兩。rdquo
紅娘急道，ldquo媽媽，您看在老爺面子上，便宜些。rdquo
ldquo紅娘這麽些年幫您賺了不少銀子。您可憐可憐我。rdquo
這齣樓的唯一機會，她一定不能放過。
ldquo誰都少，我不是虧死了？rdquo老鴇嗓門不由自主地大起來，她轉頭和花旗告狀，ldquo這些姑娘錢肯定都不夠。老爺，您可別被她們騙了。rdquo
ldquo她們想哄幫他們贖身。這些小賤人心眼多著呢。rdquo
花旗說，ldquo你點點數，差的錢我來補。rdquo
姑娘們感恩戴德，ldquo謝謝老爺，謝謝老爺。rdquo
雲善也跟著喊，ldquo謝謝老爺，謝謝老爺。rdquo
花旗碰碰他肉乎乎的小胖臉，笑著問，ldquo雲善什麽都學？rdquo
ldquo嗯。rdquo雲善揚起小下巴，他還自豪呢。
他現在像小鸚鵡似的，總學別人說話。也學別人做事。
老鴇唉聲嘆氣，今天算是認栽了。她不敢耍心眼，老老實實地算帳。
坨坨他們已經去河邊店裡逛了一圈還不見人出來，他跑進聞香樓，尋著聲音找過來，就見老鴇站在屋門口打鍵盤珠子。ldquo怎麽這麽長時間？rdquo
ldquo有麻煩唄。rdquo青芽兒說。
ldquo雲善，你頭上戴大花啊？rdquo坨坨拉拉雲善的手，ldquo真好看。rdquo
ldquo你和我一樣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