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和聞家的馬車駛入東望村時，在村子裡行了一路沒瞧見什麽人。
坐在車邊的小柳奇怪道，ldquo村子裡怎麽沒人？rdquo
到了梁家，只見梁家的大門上掛著鎖頭。
聞青山掀開車簾跳下來，納悶地對小柳說，ldquo村子裡人都去哪了？rdquo
站在兩家門口，能看見不遠處陳川、張槐的家，還能看見女子村的大院。
小柳和聞青山去了陳川家，也不見人。走去女子村，還是不見人。
ldquo人呢？rdquo這更讓聞青山覺得奇怪。他和小柳又往陸家村去。
還沒靠近，就見前面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人，十分熱鬧。
小柳上前打聽，ldquo這是有什麽事？rdquo
ldquo陸家村學堂開了。rdquo後面看熱鬧、拄著拐杖的老頭說，ldquo一個月才交八個雞蛋！rdquo
ldquo十里八村的小孩都來了。rdquo
ldquo才八個雞蛋？rdquo自小讀私塾的聞青山十分驚訝。讀書是很貴的。
ldquo人家說了，只教識字，所以收得少。rdquo那老頭又說，ldquo能識字就很不錯了。一個月才交八個雞蛋！rdquo
前面的人回頭說，ldquo前頭人說快收了一千個雞蛋。rdquo
老頭立馬乖乖了一聲，ldquo真收一千個？rdquo
ldquo假不了。rdquo前面人道，ldquo咱這十里八村得有一百個孩子。rdquo
這邊人太多，小柳他們實在擠不進去，只好去旁邊等著。有這熱鬧看，聞青山估摸著，坨坨他們肯定在。
車裡的聞家大夫人、聞銘朗、聞家姑奶奶、阿昌、阿嬋都下了車，站在車邊瞧著那邊的熱鬧。
也有好些村民往這邊瞧的。有人嘀咕著說那有錢人家也要送孩子來識字。實在是八個雞蛋太便宜了。
一直到晌午，這邊的人才漸漸散去，小柳終於有機會擠進去。
進到院子裡，除了一筐又一筐的雞蛋，小柳果然瞧見坨坨他們都在。
ldquo坨坨。rdquo小柳大喊一聲。
雲善蹲在筐子邊抓著個雞蛋正在端詳，聽到別人喊坨坨，他抬起頭看。他還記得小柳。
雲善站起來，跑去正在和陸小智說話的坨坨那，拽拽他的衣服，指著小柳說，ldquo小柳。rdquo
ldquo你們來啦。rdquo坨坨帶著雲善跑過去。
小柳笑著說，ldquo早來了，這邊人太多，擠不進來。rdquo
ldquo真收了一千個雞蛋？rdquo
ldquo一千零一十六個。rdquo坨坨道。
ldquo那可真不少。rdquo小柳說，ldquo一個月就有這麽多，一年得有多少？光吃雞蛋也夠了呀。rdquo
ldquo哪能光吃雞蛋。rdquo梁俊永說，ldquo陸虞說這些雞蛋先賒給他們村子裡的人補身體。rdquo
ldquo吃雞蛋補上兩個月，身體都該養好了。rdquo梁俊永覺得陸虞這主意是真不錯。現在可以賒雞蛋給村里人養身體，多的雞蛋還能拿上街換錢。
別看這邊收一個孩子的束修少。就是束修少，才引來這麽多孩子。光是收一個月束修，陸虞家就不愁吃喝了。
院子邊，白小香和她婆婆拿著雞蛋對著太陽，瞧瞧有沒有能孵小雞的雞蛋。
陸虞大哥蹲在一邊喜氣洋洋地說，ldquo那時候讓陸虞讀書就是對的。雖然沒讀出啥明堂，但是你們瞅瞅，家裡這麽些雞蛋都是他掙來的。rdquo
旁邊陸家村的人個個喜笑顏開，都夸陸虞有本事。人家不僅有本事，還帶著他們村子人一起活。這半年多來，要不是陸虞，他們這些人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呢。
雲善把手裡的雞蛋放在裝不能孵小雞的雞蛋筐里。他又從另一邊筐子裡拿出雞蛋，繼續端詳。
ldquo雲善，對著太陽看。rdquo青芽兒說，ldquo裡面有黑點的就能孵出來小雞。rdquo
雲善拿起雞蛋對著太陽看，看了一會兒，把手裡的雞蛋放到只裝了兩個雞蛋的筐子裡。
ldquo真有啊？rdquo白小香懷疑地拿起雞蛋對著太陽看了一眼，還真有。ldquo雲善幹活真仔細。rdquo原本她還以為雲善就是玩的，沒想到人家真的懂。
那邊，梁家人稍微有些緊張。小柳的到來，意味著厲家的人也來了。
梁俊彥說，ldquo先把青山他們帶咱家歇歇。rdquo
梁周氏緊張地跟著小柳去了車邊，ldquo青山啊，去家裡歇歇？rdquo
聞青山應了一聲，趕緊把家裡人介紹給梁周氏。聞大夫人這次跟著聞家姑奶奶也就是阿嬋的娘一起來雲靈觀上香。
梁俊澤偷偷看了兩眼站在車邊的阿嬋，紅著臉低下頭。
阿嬋絞了絞帕子，小聲和阿昌說，ldquo他低什麽頭，我都沒瞧見他長什麽樣。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