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飛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
先向后座的男人道謝。
「謝謝首長。」
后座的男人剃著平頭,正襟危坐,有一股子軍人的氣勢。
魏廠長,「哈哈哈,沒想到,還有人叫我首長。
我像軍人嗎?」
顯然這句話讓男人很受用。
齊飛飛,「很像,一身正氣。」
魏廠長,小丫頭有眼光。
看著她臉上的傷,和不敢動的胳膊,以他多年從軍的經驗,這丫頭這是跟人打架了。
「怎麼受傷了?是遇到什麼事了?」
齊飛飛不想說她打架的事,輕描淡寫的帶過,
「一點兒意外。」
魏廠長對這個姑娘有了點兒好感。
不嬌氣,不遇到點兒事兒就哭哭啼啼,到處訴苦。
一般姑娘臉破成這樣,不哭哭啼啼,也是要愁眉苦臉,她卻像沒事兒人一樣。
魏廠長,「去醫院看過了嗎?」
齊飛飛,「沒有,不礙事的。」
魏廠長很是欣賞她這份從容淡定。
「小孫,一會兒你帶她到機械廠醫院看一下。」
又對齊飛飛道,「我看你手臂也受傷了,去看看醫生,最好是做個固定,不要留下後遺症。
機械廠的醫生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外傷。」
齊飛飛沒想到這個魏廠長這麼熱心,她想說不用了,又覺得好像自己不識好歹。
「謝謝您。」
小孫車開的很好,又快又穩。
到了機械廠先把魏廠長送回了家屬樓下。
這才帶著齊飛飛去醫院。
說是醫院,其實並不大,只是兩排平房。
到了醫院,小孫師傅不時跟人打招呼,熟人還真不少。
到了外科診室,小孫師傅跟醫生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摸了摸她的手臂骨頭。
「骨頭裂了,不過不嚴重,一會兒上個夾板,過半個月,就可以拿下來了。
平時這個手臂不要用力,養一兩個月,就沒事兒了。
還有些紅腫,一會兒給你開點兒消炎藥,回去按時吃。」
臉上醫生也幫她消了毒,已經結痂,也沒紅腫。
齊飛飛處理完,出了外科診室。
小孫師傅還等在門外,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齊飛飛看見顏玲在打掃衛生,比以前更加瘦弱,眼神黯淡。
不禁多看了兩眼。
小孫看她往那邊看,也看過去。
「你認識她?」
齊飛飛搖頭,「不認識,只是以前來機械廠見過她,感覺她突然憔悴了許多。」
以前雖然柔弱,但是是柔弱又生機勃勃的,含珠帶露,楚楚動人,讓人心生憐惜。
現在眼含愁苦,似被清霜摧殘過一樣。
小孫師傅:她對象拋棄她走了,根本不承認是她對象。
「一言難盡!」
兩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齊飛飛,「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是頭道溝大隊知青,以後你們需要山貨野味兒的可以找我。」
小孫是個活絡人,「那太好了。野味可是稀罕物,以後單位有需要,我就去找你。」
兩個人客氣了幾句,告辭分開。
齊飛飛直接往經常走的山路走去。
進了山,把「小部隊」放出來。
大家都知道齊飛飛受了傷,不再跳躍奔跑,都乖乖的陪著她,慢慢往家走。
猞猁媽媽帶著「刀槍劍戟」在四周警惕保護。
這是齊飛飛在山裡最老實的一次,見到山貨也不撿了。
到了養豬場後山的時候,齊飛飛遇到了老秦。
老秦在砍柴,衣服有的地方刮破了,用線揪起來,一看就是他自己縫的。皺皺巴巴,里出外進的。
人也更加消瘦,沒戴帽子,頭髮有些長,亂蓬蓬的。
和第一次見的差別好大。
齊飛飛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忍不住詢問,「老秦,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老秦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胃不大好。」
自己不會煮飯,飢一頓飽一頓,窩頭又燒心。
齊飛飛:那瘦的這麼快,胃病還挺嚴重吧!
「你有沒有找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