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阿姨,能在你家借宿一晚嗎?
姚母聽見聲音,下地去開門。
見是齊飛飛不情不願的讓她進來。
齊飛飛笑眯眯的說,「阿姨,還是你家有先見之明,這大黑狗拴在院子裡,誰也不敢來院子裡下捕獵夾啊!」
姚母這是什麼話,「我們家……
齊飛飛也不聽她說啥,直接說道,
「我那豆包就可憐了,沒拴,這不就出事兒了,估計是活不成了,這山上來了野獸,一隻受傷的狗哪裡躲得過?
明天我可得去老宋家要個說法,我的狗也是養了好久的。」
姚母,「姑娘啊!一條狗而已,不至於吧?你看他家都出大事兒了,你抬抬手,算了吧?」
齊飛飛疑惑的問,「阿姨,你跟他家是親戚?」
姚母,「哪有的事兒,就是一個屯子住著,看著老宋婆子怪可憐的,男人不頂事,倆兒子如今還都受傷,生死未卜。
她家家徒四壁的,你去了也要不到啥。」
齊飛飛若有所思,「這樣啊~!
沒錢也得有句話呀?
阿姨,你家不幫王斌要個說法嗎?他可是手臂斷了啊?
明天咱們一起去吧?」
姚母……
「這事兒,等她爸回來就處理了,不用咱們自己去。
我去給你鋪被,早點歇著吧!」
話沒說完,人都進了西屋了。
齊飛飛,今天待遇還不錯,還給了被褥。
姚母動作麻利,拿被,鋪被,一氣呵成。
下地,「不早了,睡吧!」
人都不帶停頓的,就回了東屋。
齊飛飛也累了,上炕睡覺。
天還沒大亮,就聽外邊有人在吵吵把火的。
一個老頭兒的聲音,「這可咋整啊!小馬駒跑了,我一早上起來撒尿,就見馬廄的門開著,小馬駒不見了。」
一個男人說,「馬廄門不是掛上了,它咋出去的?」
「誰知道啊!興許是見不到媽媽急了,反正門開了,小馬駒現在不見了。」
「你沒順著蹄印找找?」
「找了,到村頭就沒了。也不知道往哪邊去了。」
「興許是往鎮上追去了。你也別著急,等大隊長他們回來,被不住就跟回來了。」
那個老頭兒很是焦急,
「這可是馬啊,丟了可咋整!
這山上又不太平,萬一找不回來……」
「你著急也沒用,等大傢伙兒起來,一塊兒找找。
先進我家坐會吧?大隊長還沒回來,你去他家也沒用。」
姚母在廚房生火,做飯,也聽見了外邊的聲音。
這可真是,一個事兒沒完,又來一個事兒!
她做了大餅子,白菜土豆湯,給王斌用大碗臥了兩個雞蛋,用鋁飯盒蒸了一盒兒大米飯。
齊飛飛沒在她家吃早飯,跟著送飯的姚淑勤去了學校。
姚淑勤滿眼含情的看著王斌,小聲說,
「我給你放這兒了,你記得吃。晚上我還給你送,我先走了。」
說完趕緊轉身走了,就怕王斌拒絕。
王斌把頭扭過去也不看。
老嚴頭笑呵呵。「姑娘啊,該著咱倆好事兒,他從來不吃,今天咱倆分了。」
老嚴頭把米飯一人一半,一人一個臥雞蛋。
齊飛飛笑眯眯的接著。
王斌在那裡氣悶悶的。
齊飛飛吃了一口,抬頭對嚴大爺,
「姚大隊長媳婦兒的手藝還不錯。」
老嚴頭笑呵呵,「那是,大隊那些人一喝酒,就是在她家做,這手藝早練出來了。」
齊飛飛又對王斌說,「吃完飯,咱們去老宋家要個說法去。」
王斌加快了吃飯速度。
姚大隊長還沒回來,齊飛飛和王斌就到了老宋家。
兩間小草房,窗戶是大窗戶,下面是一塊大玻璃,其中一塊有道紋,還缺一個三角,是用窗戶紙糊的。
上面窗格子是窗戶紙糊的。
房檐一角已經有些耷拉了。
兩個人進院,沒看見有家畜。
進了屋,外屋地靠牆邊,有一個雞籠子,裡面是兩隻母雞。
屋裡黑乎乎的,有一股子味道,分不清是酸菜缸,鹹菜缸還是陳年灰塵的味道。
兩個人往裡屋走。
一個老太婆迎了出來。
「同志,你們是……」
齊飛飛認識,這就是昨天晚上拍大腿嚎哭的老宋婆子。
王斌,「我昨天胳膊被你家兄弟倆打折了,這是昨天大夫幫我包紮的。
我得跟你們說一聲。我這上不了課了,公分和醫藥費,還有營養費,你們家得管。」
老宋婆子臉子呱噠就掉下來了。
「吆,這雙方打架,也不能都賴我兒子頭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