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從出院到重新上學。一方面是家裡人的主張，另一方面也是方菡自己也有意無意地想要換個環境，讓ldquo江亦燃rdquo這三個字從她的世界裡淡化掉。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想當然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對方。
但現在，那個人不僅就在她眼前，還直接問了她這些問題。
方菡有些尷尬。
她真的不想讓對方帶著這種歉意跟同情與她相處。
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江亦燃突然出現。情緒又如此失落。
但他們的關係就僅限於她在暗戀著他，僅此而已，甚至稱不上熟絡。
ldquo這位是helliphelliprdquo
旁邊的男生看了一會兒他們，感覺兩個人認識，也不方便插嘴。等到氣氛都凝滯住了才走過去，小心問了問。
江亦燃心頭一脹，抬起頭來循聲看了過去。
眼前的男生很年輕，個子高，長相陽光。板寸的頭髮顯得很利落。跟方菡的關係似乎很接近。
他不自覺想到某種最壞的結果，心口悶了下，不想接受。
ldquo嗯helliphellip是我的高中同學。他之前出國了，都已經很久沒見了。rdquo
ldquo江亦燃。你聽說過嗎?打網球很厲害的。rdquo
江亦燃站在原地看著方菡向旁邊的男生細心介紹著他，但卻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他不由得皺了眉，右手自然垂下來的兩手攥了攥拳，只是努力在保持禮貌而已。
為什麼方菡對眼前這個男生說話也是這麼溫柔?
她說話語氣溫和平緩，每個字都慢慢的，又很耐心。像是幼兒園老師。可江亦燃心裡卻像是被她捏了一下又一下。
他喜歡聽她說話，但不喜歡她跟別人也這麼說話。
ldquo我知道我知道!rdquo
ldquo我還在手機上看過他比賽視頻呢。rdquo那個男生說。
跟江亦燃的愈發陰鬱不同，對面的男生顯得很自然愉悅，整個人渾身上下充滿著陽光氣息。
方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亦燃，感覺此時氣氛有些尷尬。
雖然自己弄不清江亦燃為什麼突然這個樣子，但還是打算讓路白先回去。
ldquo好了好了，你下午第二節 不是還有課麼。今天別再遲到了，店裡這邊沒什麼事了。rdquo
ldquo你先回去上課吧。rdquo方菡說。
那男生掏出手機看了眼，而後抬起頭來說：ldquo好吧，那你們先聊。rdquo
ldquo我先回去上課了，有空回見。rdquo對方說完，緊忙著回店裡收拾了一下東西。
對方等再推門出來時已經跨上了書包，打了聲招呼後便往另一個方向的地鐵站走了。
方菡看著路白走遠，才回過頭來看向江亦燃。
但不知道為什麼，江亦燃垂著眼，有些沉默，連眼尾都有些微微發紅。
他穿得整潔，普通的運動服在他身上都能穿出卓然乾淨的氣質。但那張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悲傷。
她看到他喉結在滾，凸起著上下滑落，但又一句話都沒說，仿佛在隱忍著什麼。
只是這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困惑。
ldquo你helliphellip你還好嗎?rdquo方菡心揪了一下，問他。
卻沒想到江亦燃抬起視線，正對上她的眼睛。過了很久很久，才輕輕問了一句：
ldquo我可以抱你嗎?rdquo
男人的聲音有些啞，但目光是溫柔的。
陽光打在男人的側臉上，在對方高挺的鼻樑和睫毛下留了一小片陰翳，形成鮮明的明暗變化。
方菡恍惚間又回了數年前第一次班級集合，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mdashmdash
江亦燃幾乎沒怎麼變，還是那麼帥，只是變得比以前蛻變得更成熟了些。稜角似乎也比之前顯得更加分明，卻仍然堅固著一種可貴的少年感。
但他說的話讓她詫異。
ldquo啊?rdquo方菡愣了愣，一下子都被弄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自從她換了手機，換了微信，從以前的學校離開後就很少再聽到江亦燃的消息了。只是偶爾刷微博時候會刷到跟對方有關的推送。
最初看到名字時，心口還會緊一下。一邊酸楚，一邊替他開心。
她知道他在新加坡那邊一直發展的很好，也真的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至少在知道對方真的重新撿起網球這項運動時，她是真心替他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