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一部分插在她發間。女孩兒柔軟的黑髮一部分絲絲縷縷從指縫間滑過。
他緊緊抱了抱她，然後又輕拍了拍她的背：ldquo睡吧。rdquo
ldquo以後不要想那麼多了，想了自己傷心，對身體還不好。rdquo他說。
ldquo嗯。rdquo
方菡剛極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又忍不住說：ldquo可是，我還想問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問什麼?rdquo
ldquo你想問什麼，想說什麼，直接說就好了。這樣我也不用猜，你也不會因為想得太多而自己難受。rdquo江亦燃回。
ldquo我想問helliphelliprdquo
方菡說了一半，又感覺喉嚨一堵，有種莫名的阻力。
主要她怕問了之後，如果對方的回覆並不是肯定的，自己還會傷心。
而且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畢竟從一開始到現在，自己都感覺像是做了場莫名其妙的夢。
ldquo你喜歡我嗎?rdquo過了幾秒，方菡才鼓起勇氣問出口。
主要是她知道話都說到這裡了，自己肯定要問些什麼才行。何況這個問題確實壓在她心裡很久很久，很想聽他的回答。
誰知她問出來之後，對面隔了好幾秒都沒再出聲。
她也不知道對方是在想什麼。
明明只有幾秒而已，在人的一生中是渺小短暫到可忽略不計的單位。但不知道為什麼，方菡覺得無比漫長，似乎過了好久好久。
她感覺自己在跑很長很長的一段路，中間遇到了裂谷，不小心掉了下去。
房間裡面很黑，窗簾又過於遮光。方菡抬著頭，明明手心和身體都能感受到對面那人灼熱的體溫，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過了好久，那人才回。
ldquo什麼是喜歡?rdquo
方菡等了半天，沒想到江亦燃回了一個問句。還沒等她想好自己該怎麼說，那人就又一連串說了好幾句話。
ldquo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想問這個問題。rdquo
ldquo為什麼你會覺得我不喜歡你?rdquo
方菡拳頭攥了攥，有些悶悶的：ldquo是我問你，怎麼又變成你問我了。rdquo
他都不直接回答helliphellip
方菡心痛了痛，已經有了答案。在她看來不直接回答，左右顧而言他就是沒有那麼喜歡。
只能說他現在沒有討厭她而已。
她心裡已經涼了半截，也不想再去聽後面了。
自己真傻，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
這分明就是自取其辱。她都知道江亦燃跟她在一起是贖罪，好讓他良心安穩，居然還真的開始幻想他會喜歡她。
算了helliphellip一個月過去就好了。
反正能跟他在一起度過這一個月，她已經很滿足了。人不應該貪得無厭。
ldquo你不用說了。就當我沒有問吧，這個問題真的很傻。rdquo
ldquo我要睡了。rdquo她說。
但江亦燃似乎對方菡後面的這些話都熟視無睹，自動忽略了，還在繼續問：ldquo如果我不喜歡你，你覺得我這二十多天都是因為愧疚和善良，在陪你過家家酒是嗎?rdquo
ldquo我覺得我應該沒有這麼閒。rdquo
男人聲音變得嚴肅了很多，害得方菡心裡都一揪一揪的。
ldquo我沒有這麼說helliphelliprdquo方菡回。
ldquo但你心裡不就是這麼想的麼?rdquo江亦燃問。
方菡很想否認，但江亦燃說得又確實很對。她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ldquo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幹嘛這樣helliphelliprdquo方菡眼睛一酸。她頭往前靠了靠，抵在江亦燃的胸口處悶悶地說。
江亦燃一嚴肅起來，她就有點害怕，也不想刨根問底了，只想跟對方好好度過最後剩下的這一個星期。
但對方卻似乎不準備罷休。
ldquo我不知道你說的喜歡是什麼東西。rdquo
ldquo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想每天都能看見活生生的你，想跟你一起吃飯，想每天都能抱著你睡覺。rdquo
ldquo想要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個念頭閃過發現你還在時的那种放松和滿足，就是這樣的感覺。rdquo江亦燃說。
方菡聽著聽著，心裡像是一團揉亂的麻線球。
江亦燃給她感覺更像是一個心軟的神。
因為太心軟了，所以才親自過來照顧她，不讓她傷心過度，不讓她孤單。自我犧牲跟她在一起，為了讓她開心。
他一直給她感覺像是來做公益的helliphellip
ldquo可如果有另一個男生也對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時也很幸福呢?rdquo方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