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壞就壞在,他既不是有非休不可的事,也不是病了,純粹就是累了。
流量大的時候,盯著你的人自然多,再小的事情都能被人放大好幾倍,再加點添油加醋的文案上去,剛燃起來的火還沒燒起來,就得被活活按下去。
雲驊快步朝電梯走去,語氣急促道:「你再堅持堅持,只要把這段時間熬過去,我給你放個大假。」
之前不是沒有播出期間掀起熱度的時候,宣傳方面雲驊都安排好了,可他不樂意,劇播的宣傳永遠都是機械式的文案,自媒體上別說營業了,自拍都少得可憐。
熱度一過去,誰還在乎你演的角色?
這樣的事接連發生了幾次,雲驊也氣得不行,有回都想撂挑子不幹了,再好的演技只要沒宣傳,想大火起來也難,可最後還是沒忍心,硬是自己消氣了。
這次不知道撞了什麼運,這次的角色觀眾緣好,連帶著他之前的角色也被人扒了出來,加上他很少營業的微博,直接給他定性為默默演戲的演技派,除了劇粉的增加外,還多了不少事業粉,超話的熱度都開始大幅度的上升。
對駱繁來說,簡直就是捧到嘴邊餵飯吃,機會只此一次,一但錯過了,只要駱繁的性格不改,他就很難再火的起來。
駱繁對著車內化妝鏡整理口罩,把手機開了免提扔在副駕上,對那頭說道:「雲姐,後面我不休了,就這兩天給我放個假行嗎?再休兩天我就回組裡。」
「不行。」雲驊朝旁邊的人點了下頭,怕人聽見他們的談話,轉身朝樓梯間走去:「你要早聽我的,不說和歸景一樣了,起碼也進一線,青春還有多少年,你自己掂量掂量。」
駱繁對能不能進一線的確沒太大的欲望,但也不是多排斥的事,能進是好事,不能進他也不強求。
更何況真論敬業,同齡人還真沒幾個能做到他這一步,請假的次數少之又少,能自己上就絕不可能找替身。
圈內人對他的評價是勤奮又有天賦,長相雖不到讓人一眼記住的地步,但在娛樂圈裡算是中上等的長相。
按理來說,有演技和長相,加上有雲驊的人脈在,不說出道就挑男一吧,總不至於一直在各種本子裡做配,更何況圈子裡都知道雲驊雖然手上的藝人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公司撥給她的,讓她帶她就應了。
至於怎麼帶,又用多少心思在上面,全憑她的喜好。她全心全意帶的藝人也就兩位,一位是李歸景,另一位就是駱繁。
出挑的本子,只要駱繁能接的住,雲驊第一時間就把本子送過來讓他挑,但架不住駱繁自己看不上,爛大街的角色他沒興趣,經常演的角色類型也沒興趣。
問就是演戲疲勞了,需要角色有新鮮感,他演起來才能有靈氣,這話聽著就夠氣人,有點恃才傲物的意思,旁人聽著只覺得他小牌大耍,但云驊知道他沒這意思,他沒覺得自己是多大的腕,只是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要什麼。
駱繁也明白,要不是有雲驊兜著,他這脾氣別說好好演戲了,能呆在這個圈子都難,他挺感激雲驊的,每回碰上她語重心長的規勸,到最後只能妥協。
駱繁撥了兩下車上的掛件,從相冊找了張之前的圖發了條微博,而後推開車門朝電梯走去:「我定張晚上的票,明天一早進組。」
逼人不能逼太緊,這點雲驊明白,只要能確定回來就行。
心事了了,雲驊這邊也有點八卦的意思,好奇道:「我聽組裡的人說,你在南京拍戲的時候,認識了個小歌手?」
駱繁頓了下,不想提這事,敷衍道:「歌唱的不錯,打發點時間。」
雲驊懶得聽他胡咧咧,笑道:「少和我扯這些,我對你感情生活沒興趣,就是你現在不比之前,談戀愛還是搞什麼也分點場合,別讓人拍到就成。」
「真沒有。」電梯到了,駱繁同她說道:「上電梯了,先掛了雲姐。」
駱繁推門進來的時候,夏祁安頭上還綁著個兔耳朵的洗臉髮帶,臉上的面膜剛換了一張新的。
駱繁低頭看了眼時間,匪夷所思道:「知道的以為你是去見你爸,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去相親。」
夏祁安往鏡子前走了兩步,輕按著有點褶皺的面膜,他怕把面膜弄掉,說話的聲音都含含糊糊了起來:「我想了一晚上,想明白了一件事。」
「想明白你是不是gay了?」駱繁躬身看著玻璃櫃裡的一排小鯊魚至蓓,還挺好看的,他拿了一隻放在掌心端詳:「不是說有一個蝴蝶化成的男孩?怎麼成鯊魚了?」
他對潮玩沒很大的興趣,只有碰上喜歡的款式才會買上一個,當初隨手刷到了漂游工作室發的樣品圖,內容沒怎麼看,就記得那個蝴蝶了,後來還聽說放冰水裡蝴蝶還能變色,本來想上市後買一個,結果一忙起來就忘了。
夏祁安快步上前拿過他手上的那隻至蓓,無語道:「ip至蓓本身就是鯊魚,蝴蝶是隱藏款,我又沒抽到。」
駱繁好奇道:「鯊魚還能變蝴蝶?」
夏祁安用紙輕輕擦著手上的潮玩,解釋道:「因為他意外服用了母親留給他的變幻藥劑,變成了蝴蝶,同類的死亡讓他恐懼鯊魚的身份,它本想用蝴蝶的身份生活下去,但在古鎮碰到了想要抓捕它的人類,逃生的路上至蓓躲進了海里,沒想到藥劑碰水就會失效,翅膀上的花紋是海的元素,設置成溫變款也是因為這個,普通款就是每個時期的它。」
「你是把網上的說明一字不差的背下來了?」駱繁靠在柜子旁,沒忍住笑道:「毫無情感,還機械。」
昨天夏祁安在家裡轉了好幾趟,就想找個適合放盲盒的地方,放好後順便搜了下至蓓的故事,想著從合肥到北京的時間不短,有點話題能打發時間,就把關於隱藏款的故事給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