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安連連答應:「誰都沒辦法讓我受氣,我可不是當年的我了。」
顧沅提前問周辭未要了車次,說剛好在附近辦事,順路捎他們一程,也省的他一個人回家看兩人吵架。
結果他們都到車站了,顧沅的車還堵在路上,一時半會都動不了。
顧沅把音響的聲音調小了點,對電話那頭說道:「東西不多你們就坐地鐵先回,這邊路況不好說,打車也得堵路上。」
周辭未替夏祁安理了下圍巾,怕他凍著又繞了一圈在他脖子處:「不急,你還沒習慣他們?」
顧沅瞥了眼後視鏡,略顯煩躁的說道:「這次不一樣,我聽司叔說了,我爸特意讓他起草的離婚協議,沈阿姨鬧得動靜可不小,看她這樣子是想吞了我爸剛擴的文娛公司。」
周辭未本就不樂意回去,聽他這麼說更是不樂意,他不是看不慣顧禮國,而是看不慣他那個掛著母親名頭的媽。
他身上流著沈婷的血,又沒流顧家的血,無論從什麼地方想,顧家都沒道理把手上的公司分點給他,況且顧禮國礙著他和沈婷的關係,除了吃穿用度外,還打算額外給他點東西,這在別人看來已經算大手筆了。
這道理顧家人明白,他也明白,唯獨沈婷想不明白。
最開始沈婷想把手伸進顧氏,礙於身份原因,只能把他從鎮裡接到了北京,後來周辭未搬離顧家,她只好暫時作罷。
再到如今沈婷偶然發現周辭未牽了部分的工作到合肥,一切都在朝著她意料之外的地方發展。
周辭未像是一枚有了思想的棋子,不再接受她的控制,沈婷感情一向淡泊,對他亦是如此,她怕有朝一日母親的頭銜不再成為管控他的由頭,只能自己插手到顧氏。
只可惜她在演戲方面的確有點天賦,但在做生意方面,遠遠不及顧禮國。
這段時間她在顧氏安插人,甚至插手到了好幾個項目里,這些事顧禮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樂意因為這點事和她傷和氣。
沈婷畢竟是他的妻子,一點甜頭給了就給了,只要別太過分,他也沒必要鬧出笑話給人看。
但沈婷並沒想通這點,甚至把手插到了顧氏上半年的重要項目上,既是動了顧氏的利益,也是把他顧禮國當成了睜眼瞎。
顧沅看他不說話,怕他真不插手了,趕忙說道:「看在我替你跟夏祁安解釋的份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了,我爸都沒回老別墅,還在我家坐著呢,我想跑都跑不掉。」
「怎麼去你那兒了?」周辭未擰著眉頭,不樂意道:「這是逼著你把我帶回去。」
這些年顧家一直在向上發展,業務拓展的範圍增加,顧家名下的房產也增加了不少,顧沅現在住的那套就是開盤不久的別墅,位置靠近顧家的分公司,周圍的環境也不錯。
不過顧禮國念舊,住所一直沒變過,仍在顧家的那棟老別墅里,平日裡談事定的地方都在那,從沒換過別的地方。
突然換地方要麼是沈婷的主意,要麼就是顧禮國懶得再等,無論是哪種原因,都不是多好的事。
顧沅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他這趟是去找夏祁安的,問道:「夏祁安還在鳳凰古城?」
「和我在一塊。」周辭未握著他的手,語氣聽不出有什麼變化:「一會我帶他過去。」
沒等顧沅反應,他就直接把電話撂了,轉而問夏祁安:「我媽和顧禮國鬧得挺厲害的,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我先送你……」
夏祁安雙手捧住周辭未的臉頰,認真道:「我陪你,你要沒這個家了,那就和我去浪跡天涯。」
周辭未笑道:「有房子也算浪跡天涯嗎?」
夏祁安理直氣壯的說道:「浪跡天涯聽著酷點。」
顧沅搬進這棟別墅沒多久,又一直泡在公司里,沒空選點高檔的東西添置在家裡,要不然等他回來看見一地狼籍的時候,准要心痛一陣子。
「顧叔叔。」周辭未繞過玄關的狼藉,拉著夏祁安的手朝沙發走去。
顧禮國剛和沈婷大吵了一架,臉上的紅還沒消:「坐下說吧,你哥呢?」
周辭未示意夏祁安坐下,而後開口道:「還堵在路上,會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