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車撞了顧叔叔。」周辭未在努力克制著情緒:「你想沒想過,要是她對你做出同樣的事,或者更加……更加……」
夏祁安把手附在周辭未的額頭,仰頭望著他:「是我沒有考慮到,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周辭未沉默不語的看著他,眼眶已然變得通紅。
夏祁安學著沈婷的語氣,輕咳一聲說道:「離開我的兒子,你的存在只會給他帶來困擾。」
話音還沒落下,周辭未的神情已經有了變化,夏祁安歪著腦袋看他:「像不像讓貧困女主離開的名場面?」
周辭未總算有了反應,夏祁安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又不是傻白甜,況且我不缺錢,我兩湊一塊那叫竹馬竹馬,而且勢均力敵。」
夏祁安靠在茶水台旁,特酷的朝他揚了揚下巴:「你猜我怎麼回的?」
周辭未知道他故意在緩和氣氛,企圖把這件事翻過去,他也不想澆了夏祁安的熱情,接話道:「你說起碼要兩張支票。」
夏祁安瞪大了眼睛,浮誇道:「我又不缺錢,夠花就行了,我用我缺的東西換不缺的,這買賣聽著都不划算。」
周辭未沒接他茬:「她見你只說了這麼多?」
夏祁安故作深思:「還說了一堆雜七雜八的話,都不怎麼重要,我不記得了。」
「祁安,別瞞我。」手機的振動聲打斷了周辭未的話,他接通電話對顧沅說道:「什麼事?」
顧沅帶上了病房的門,找了個沒人的樓梯間呆著:「夏祁安還好嗎?」
周辭未愣了下,抬頭看向夏祁安:「他剛到家,你是不是有沈婷的下落了?」
顧沅應了聲:「她今天在料理店鬧得動靜太大,砸了東西還想走,那家店是楊家二少的產業,他今天正好在,就跟我說了聲。我聽店員描述的,估計和她一塊來的人就是夏祁安。」
周辭未問道:「她現在在哪?」
顧沅說:「手上受了不少傷,現在被我爸安排在私人醫院,我爸的意思是一切按照法律走。」
指的是他們那段早已支離破碎的婚姻,和之前沈婷做過的一切。
周辭未點了點頭,對此沒多意外:「應該的。」
顧沅問他:「你要見她一面嗎?
「不用了。」周辭未說:「決定家人身份的不應該只靠血緣,這句話我好像現在才做到。」
周辭未電話掛斷後,夏祁安開了瓶可樂遞給他,語氣討好道:「喝瓶快樂水,讓你快樂每一天。」
周辭未沒接:「什麼都沒發生?」
剛剛和顧沅打電話,周辭未不光開了免提,還把聲音調到了最大,他想不聽到都難。
「我跟阿姨理論來著,我說讓你困擾的從來不是我,後面不知道哪句話惹她不舒服了,把桌上的東西都砸了。」夏祁安坦白道:「剛好那時候你打電話,她看到你的電話更氣了,我怕她病情加重,就掛了你的電話,結果你還在打,然後手機就被阿姨摔了。」
夏祁安不敢看他,低頭咬著罐裝可樂里插的吸管:「本來沒想瞞你,後來實在不忍心。」
夏祁安說:「哥,我怕你傷心,也不想讓你傷心,我說了以後要給你填點高興的故事。」
「啪嗒。」
夏祁安看著手背上的淚滴出神,他沒哭,這眼淚是周辭未的。
夏祁安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哥……」
周辭未捏著他的下巴吻了上去,眼淚大概也是可以傳染的,不然他怎麼也落了淚。
吻至最後,情緒繃不住的成了夏祁安,他哭的眼眶通紅,眼角還掛著未落下的淚。
周辭未的吻落在了他的眼角,那滴淚被他含在了嘴裡,他的手撫在夏祁安的臉頰處:「寶寶,我想跟你在一塊一輩子。」
夏祁安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明明是高興的,胸口卻悶的厲害,像是想要用眼淚將所有的不滿宣洩出去。
「哥,別總只是想,我看不見。」夏祁安環住了他的脖子,將人抵在了桌子邊:「得做,得說,我才能知道。」
周辭未咬住脖頸上的黑繩,上面掛著一枚銀色的戒指:「幫我摘了。」
夏祁安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掛了枚戒指,他看著掌心的戒指有點懵:「不都有一枚了?」
周辭未把他放在桌上,躬身替他戴上戒指:「早就托人做了,本來打算告白的時候送你,可我等不及了。」
之前周辭未答應過,說欠他一場正式的告白,還說會補給他,但那會夏祁安沒放心上,一個儀式而已,有沒有也沒太大的差別。
夏祁安借著落地燈的光看向戒指,他問道:「那你現在送了,告白的時候送什麼?」
周辭未笑道:「送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