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他的誰,哪管得動。
「不是人,是狗,你就當被狗爪子撓了一下,咱們不跟他計較。」一大一小手牽手走在前面,夏晚梔說話很輕,但夜深人靜的,這個距離,謝祁延想不聽到都難。
小女生步子小,走得慢,他在後面跟著,倒也不急,有時候跟得緊了,隱約還聞到一股淡淡的梔子香。
再晚一些,謝檀換了睡衣後耐不住眼皮子打架倒頭便睡了,夏晚梔調了一下空調溫度,過來給她蓋被子時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問出口:「謝檀,先別睡,起來跟我說說我跟你表哥退婚的事兒你從哪知道的。」
謝檀翻了個身,動了動嘴唇卻沒回答。
夏晚梔捏了捏她臉蛋,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無奈道:「小屁孩,挺厲害啊,現在都能做主帶姐姐回家了。」
聽到這句,謝檀強撐開眼睛回答:「不是我,是哥哥。」
夏晚梔一怔,愣了半天才有反應:「你說什麼?」
「困……」謝檀眼睛沉沉閉上,「哥哥做主的……」
人徹底睡著了,夏晚梔後面再問的問題沒有任何回答。
世界仿佛陷入安靜,夏晚梔坐在床沿想了一千零一個的原因都沒篩選出合理的一條。
謝祁延到底想做什麼?
同情她?
像小時候第一次見面時她同情他那樣?
百思不得其解地走到門邊,夏晚梔打算自己去問個明白,只是剛走到門口,門外的敲門聲也恰好響起。
門順勢被擰開。
倆人目光交匯,夏晚梔眨眨眼,而後緩緩移開視線:「做什麼?」
「你到隔壁客房睡,謝檀床小,省得你壓著她。」話音隨著兩個盒子一同落下,謝祁延說完就走,等夏晚梔回神,人已經走出了拐角。
夏晚梔掂量了一下手裡壘起來的兩個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發現是衣服時,反而更加琢磨不透謝祁延這個人了。
隔壁客房帶了衛浴,生活用品樣樣齊全,許是傭人特意收拾過,這樣倒是方便了許多,夏晚梔洗漱完坐在床邊時生出一種異樣感覺。
上了謝祁延的車。
現在又上謝祁延的床?
呸呸呸!
夏晚梔抖了抖腦袋,被自己這神經兮兮的內心總結嚇得從床上坐起來。
什麼叫謝祁延的床,分明是謝家的床。
差別大了去了。
第22章 脾氣挺大
周煜與夏晚梔解除婚約的消息第二天就被傳得沸沸揚揚。
周母是個嘴碎的,這消息怕是昨天晚上就已經從周家傳出,要不然謝祁延和謝檀也不會知道她無家可歸。
夏晚梔是在南院的小餐廳和謝檀一起吃的早飯。
南院是謝祁延的院子,之前謝檀並不住這,但上個月謝家三房那位忽然檢查出懷了孩子,謝檀本來就怕自己這個小後媽,加上人懷了孕自然不會再把心思放在謝檀身上。
於是謝檀自己大著膽子抱住謝祁延大腿,得到應允後便直接搬到了南院跟謝祁延住。
夏晚梔聽著謝檀喋喋不休說起謝家的事兒,尋思著謝家三叔今年少說也有五十了,竟然還能生。
「你小後媽多少歲?」夏晚梔撕了一角麵包小口小口地咬著,八卦的眼神看起來亮晶晶的。
謝檀想了想:「三十幾?沒到四十歲吧,不太清楚。」
夏晚梔瞪圓了眼睛。
「還有心情八卦別人家的事情,看來夏小姐不至於為情所困因愛尋死。」謝祁延幽靈似的出現在身後,一身正裝的打扮,一大清早不知道從哪裡回來。
他洗了手,手磨了一杯咖啡後走過來在謝檀身邊坐下,與以往相比,他今日眉峰微微上揚,少了些往日的地獄風做派。
像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兒。
畢竟人逢喜事精神爽。
能讓閻羅王高興的,指定是天大的喜事。
只是夏晚梔沒明白那句「因愛尋死」的依據在哪,有了冤屈就得伸冤,於是涼涼地問:「你神經還是我發顛?我為什麼要尋死?」
謝祁延甚至沒抬頭看她,將謝檀手裡的果醬搶過來蓋上蓋子,對謝檀使了一記眼神殺之後便攪拌麵前的咖啡,嗓音微沉:「你跟周家退婚的事情爺爺昨晚就知道了,他挺擔心你,等會兒過去看看他。」
這一解釋,夏晚梔眼睛驟然一亮,疑惑了一晚上的問題終於得到答案。
所以昨晚是謝家爺爺擔心她受刺激才拜託謝祁延去接她!
她說呢,謝祁延怎麼可能主動拉著謝檀去把她帶回謝家住一晚,原來是有人授意。
鬆了一口氣,夏晚梔氣色都要好了許多,伸手把果醬拿過來擰開打算再吃一份果醬夾心麵包片時,結果咬著牙跟果醬蓋作戰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將其擰開。
想起這蓋子是被誰擰上去的,她來了脾氣,抬眸衝著謝祁延一瞪眼。
謝檀咬著刀叉聚精會神地看著夏晚梔,瞧見夏晚梔的表情,上道地推了推謝祁延:「哥哥,丸子姐姐要吃果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