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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橋最後的記憶是那雙刺穿身體的手, 再次甦醒時就直接到了這裡。

他渾身僵硬地坐在石椅上,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雖然仍在呼吸, 卻連眨眼都做不到,只能用眼角餘光看見足有腕口大的黑紫色觸手爬上右肩,在留下粘稠液體後依依不捨的原路返回, 他感受著黑色的吸盤隔著布料的聳動, 恍惚間幻視一位貪婪的孩子在舔舐自己心愛的糖果。

衛橋看到了一個光團落入男人手中, 聽見身旁的怪物忍不住讚嘆道:

【多麼美麗的顏色!】

身形扭曲的半人半花樣眷屬捧著腐爛了大半張的臉頰,姿態宛若位嬌俏的女孩, 它陶醉地靠在一團暗粉色肉瘤之中,紫黑色葉子深深刺進肉瘤, 大口大口的吮吸著甜美的絕望。

它甜美的嗓音里滿是遺憾。

雖然不知道盲是什麼時候誕生的,但光憑對方能跨越空間將它們帶到吾主身邊,它就知道自己無法奪取這份金色作為自己的裝飾。

但這不妨礙它陷入美好的幻想。

【如果我能開出這樣的花朵……】

它害羞地摸了摸自己藤蔓般細長卻布滿盤虬樹根紋路的手臂, 它湊近細細傾聽裡面蓬勃的聲音, 它是如此的愛這顆果實, 每天都細心打理上面浮現的樹紋,剪去多餘的枝椏,只為讓裡面不得而見的果實再多汲取一份營養,長得更加茂盛。

它問衛橋:

【如果我擁有了這雙眼睛,吾主會願意——】

【先將我吃掉嗎?】

明明是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邪祟,說起被吃掉時不但不害怕,甚至還有種甜蜜的幸福,這一切讓衛橋沉默, 開始思考這是不是封印在體內邪祟物弄出的幻象。

一動不能動的衛橋試圖尋找幻象的破綻。

得不到想要的回應,眷屬不滿地唔了一聲, 湊到了衛橋身邊,同時也帶來了撲鼻的香味。

當花香濃郁到極致時,人能聞到的就只是一種糜爛的腐臭,此時眷屬溫柔地抬起他的下巴,細細端詳著面前的人類。

【所以說,吾主果然更喜歡人類男性嗎?】

它發愁的嘆了口氣,一想到面前的人類不但有幸與祂同行,而且還得到祂特別的關注,蹭蹭冒起的妒火簡直要將它燒灼殆盡,連枝椏上新生的嫩葉也不能再讓它歡喜半分。

如果我把他吞了……

半人半花的眷屬眼睛轉了轉,柔軟的藤蔓漸漸將衛橋的頭部包裹,在這個過程中,衛橋始終冷靜。

藤蔓不斷收緊,卻在真正傷害到衛橋時猝然放開。

【真沒勁】眷屬嘟囔著,吾主讓阿斯托克那個蠢貨將衛橋帶回身邊,它們因為好奇偷偷將人帶到這裡已經冒了很大風險,如果真的不小心傷到這個人類,吾主恐怕真的會生氣,沒有眷屬願意承擔這個後果,所以哪怕它們之中已經有因為嫉妒而瘋狂,也還是讓這個人類完完整整的活了下來。

不能吃掉,也不能代替他,無聊的眷屬甚至開始和這個人類對話,但說的大部分話在衛橋聽來都是一段沒有邏輯的囈語,比起這些支離破碎的囈語,衛橋更在意的是面前這個幻象。

一個充斥著扭曲怪物,連爭鬥的理由都顯得匪夷所思的鬥獸場幻像。

為什麼說是鬥獸場呢?

在這個僅靠點點星光照亮的空間裡,被一道裂縫分為了里外兩個世界。

裂縫裡是一座碩大的橢圓形建築,風格很像科技側文明里記錄的「義大利角斗場」,場內是密密麻麻的怪物,它們就像一頭頭野獸相互廝殺。而觀眾席上坐著的也都是各種扭曲的怪物,聽不懂的囈語和嘶吼在這個鬥獸場裡迴蕩。

如果有比賽「選手」太過興奮,過長的觸手甩了出來砸到觀眾席,也會將一批幸運觀眾砸成肉泥,血腥的一幕不但不讓它們害怕,反而更加興奮,甚至直接從觀眾席跳進去,成為混戰中的一員的現象屢見不鮮,而被砸壞的場館眨眼間就會恢復原狀。

場內死去的怪物會成為活著怪物的食物,它們與其說在爭鬥,不如說在互相吞食,直到場館內只剩最強的怪物,坐在觀眾席最高最特別的七位「貴賓」就會下場,要麼直接把它吃掉,要麼碾碎它。

相比起裡面的混亂,裂縫外面和平的簡直不像樣。

那條一臂長的裂縫就明晃晃懸掛在鬥獸場上方,只要一仰頭就能見到潔白整齊的餐桌,看不清臉卻穿著得體的侍從,還有那最為遙遠卻存在感最強的不知名客人。

起初他以為這裡的怪物都是被迫廝殺,可在兩位「貴賓」跳進鬥獸場時,一切都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那兩個「貴賓」——或者說邪祟互相撕咬,直到其中一個將另一個殺死並吃掉,活下來的邪祟氣息變得更強大,當場長出一雙翅膀向著縫隙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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