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樣,就不至於讓他和原一分開時,連句正式的道別都沒有。
衛橋很想知道原一現在是否安全,更想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
…………
青華宗和九重天消失不見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玄幻側,對於離鼎天瘋狂的計劃,有人敬佩,有人唾罵,可不管他們是什麼態度,都與離鼎天無關了。
比起飛升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大家更多的關注點還是在青華宗上,不少宗門都等著看它的笑話,或者琢磨著能不能趁火打劫一下。
就在其他幾個宗門信心滿滿地等著青華宗上門,然後看笑話再狠狠宰一筆的時候,青華宗居然誰都沒有找,或者說,他們找的對象從來不在這群修士的選擇範圍內——
科技側。
作為幾百年前航行到玄幻側旁邊的「鄰居」,兩個文明雖然位置離的最近,甚至有相似的文化,但交流卻少之又少。
修士們都不樂意往外跑,也瞧不起科技側的凡人們,哪怕這幾百年間有大能看到科技側的厲害,試圖推進兩個文明的交流,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那批交換生。
說是交換生,可不管哪個宗門都把這件事當苦差事,糊弄著交了幾個外門弟子去就解決了,而那些交換來的科技側的學生也只是放在宗門附近,丟本功法就完事了。
玄幻側敷衍的態度讓科技側十分不滿,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於是兩邊都成了不尷不尬的冷漠領居關係。
可是現在,向來鼻孔朝天的修士居然主動朝科技側尋求幫助。
雖然只是一個宗門,但比起之前也是極大的突破。
如果換一個時間,科技側很樂意促進一下兩個文明之間的交流。
可現在比起交流,更重要的是弄清玄幻側發生了什麼。
在離玄幻側最近的區域,負責觀察星群動向的科學家們清晰的記錄了邪神奪取土地的全過程。
很難去形容那是什麼感覺,仿佛一瞬間玄幻側降維到二維平面上,看著畫有九重天和五重天的地方被無形的剪子乾淨利落地剪去,輕輕從玄幻側自身脫落、飄蕩,在群星之間化作一顆類圓形的星球。
那顆讓科技側科學家十分眼熟的星球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蜂擁而至的漆黑怪物包圍。
它們攀附在這顆星球外圍,將所有的光芒遮得嚴嚴實實。
無聲的狂熱甚至超脫了動作和語言的限制,化作一種實實在在印在每個人心頭的概念——它們在渴求、它們在痛苦、它們在恐懼。
當你凝視那團扭動的黑色怪物們,你甚至會感到自己的靈魂被某種無法遏制的瘋狂入侵,讓人作嘔,讓人發狂。
毫無疑問,它們對人類來說,不但是危險的怪物,還是可怕的「污染源」。
「我想我們別無選擇。」一位高層拿起手裡的資料,沉聲道,「玄幻側發生的事情如果發生在科技側,損失無人能夠承擔。」
和玄幻側這樣有真實土地的文明不同,科技側一旦被強行剝奪「土地」,那麼被不僅僅是被剝奪的區域會陷入停擺,甚至連相連的部分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導致很大一片區域無法居住,哪怕可以通過分流安置,但驟然上漲的人數帶來的各種問題將成為一顆顆定時炸彈,對科技側來說是難以接受的結果。
而且誰能肯定邪神只需要一塊土地呢?
不管是迎戰還是離開,他們都必須做好準備。
…………
聯盟小隊最終被留在了科技側,不僅因為他們是現階段近距離接觸過邪神的人,也因為他們需要復命的特殊部部長千里迢迢從聯盟來到了科技側。
在看到席啟的那一刻,盧卡斯眉頭一挑:「少見啊,你終於挪窩了。」
作為大名鼎鼎的特殊部部長,席啟看上去卻文質彬彬,不像管理著一群刺頭的部長,倒像是某個學校走出來的老師。
聽到盧卡斯這毫不掩飾的嫌棄,他也只是好脾氣地推了推眼鏡,笑著說:「沒辦法,職責所在,不是誰都像盧卡斯先生一樣瀟灑的。」
「哼。」盧卡斯對這個傢伙可沒什麼好感,別看這人長得純良,但肚子裡全是壞水,他就不信鍾夏接到的那些遠超能力的任務只是巧合。
為了不讓這隻老狐狸繼續打鐘夏的主意,他警告道:「不管鍾夏最後能不能復活,他都是我的弟子,你再敢算計他,我就連你一起打!」
「他是一位優秀的戰士,我以他為豪。」提起鍾夏,席啟的笑容真實了許多。
於公於私,他都很喜歡鍾夏。
盧卡斯才不信他,又警告了幾句才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他這一走,房間裡就只剩聯盟小隊和席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