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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不得滿足的荊棘向外狩獵,剖開一個又一個倖存者的基地,直到最後一個人類倖存者被荊棘找到,遮天蔽日的黑暗終於給她帶來了死亡的安寧。

按理來說,這樣痛苦的記憶會催生一個可怕的怪物。

但因她記憶誕生的聖女,仍願意以長久的悲憫注視著人類。

那是女孩遭受痛苦也不願拋下的善良。

每每想起女孩,聖女仍會自行慚愧,哪怕她們某種程度上是同一個人。

而現在,在那條新的時間線上,女孩的身邊多了一個和她長得相似的孩子,她們手牽手,無憂無慮地嬉笑打鬧著,無需再承受他人的痛苦,無需再忍受荊棘的刺痛。

「這真是一個很美的未來。」聖女由衷地感謝,頓了頓,給出了自己的回答,「可荊棘上總會有人在,我已經習慣了。」

她微笑著,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搖自己要走的道路:「我將與苦痛同行,直至再無人嘗受痛苦。」

原一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我尊重你的選擇。」

他的身影開始變淡,直至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荊棘的信徒再次聚集在聖女身邊。

聖女似有所感,她回頭,看著神態各異的信徒展露淺淺的笑容。

有信徒愧疚地垂著頭一言不發,聖女卻毫不生氣。

「去吧。」

聖女朝他們張開象徵著保護的雙手,像放飛一隻受傷的鳥雀,讓鳥雀自行決定何時回到藍天。

「無論何時,我都與你們同在。」

溫柔的黑眸注視著每一位信徒,她的外表年輕,卻擁有最慈悲的母性和最柔軟的心腸。

已經麻木到要用痛苦去尋找存在的人再次燃起了希望,面對死亡都面不改色的他們,卻在聖女這句話下潰不成軍,首次在祈禱之外的時刻紅了眼眶。

…………

拒絕改變過去的不僅僅是聖女一個人。

張卓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張勉強能寫的紙,他用炭筆在紙上比劃了好一會,有太多的話想說,總感覺紙短話長,反而不知道從何落筆。

以至於原本以為可以寫滿一張紙的留言,到最後竟只有短短兩行字——

【對不起,但我們從沒有怪你。

把我忘了吧。】

信是寫好了,但怎麼送到收信人的手中又成了難題。

讓人送吧不放心,也不知道找誰。

讓人送吧不放心,也不知道找誰。

親手送的話,好像還不如親口說來的真誠。

最後張卓只能折好這張紙塞進衣服里,坐在廢墟之上發起了呆。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旁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臉上有東西。」

「哪裡?」張卓下意識摸了下臉,結果毫不意外的將炭筆的黑色印在了臉上,突兀的黑塊加上他還帶著迷茫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呆。

原一沒忍住笑了出聲,他伸出手,揮了揮夾在指間的紙片:「讓我看看你到底寫了什麼。」

「等等等等等——」

張卓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原一已經看到了那兩句話。

他懊惱地敲了下腦袋,莫名的羞恥湧上心頭,不敢去看旁邊的原一,只是低著頭嘟囔:「你這是侵/犯個人隱私。」

原一哼了一聲:「比不過某人,道歉都那麼沒誠意。」

張卓不吭聲了。

原一還在陰陽怪氣:「我還以為你要寫份陳情表,結果糾結了那麼久居然就寫了兩句話,張卓,你寫小說的文筆去哪裡啦?」

「還讓我忘了你,你對狗血霸總真的愛得深沉。」

別看張卓人高馬大,還志向參軍經常運動,但原一知道,這傢伙就是個悶騷。

表面一本正經,暗地裡卻愛寫小說,還獨愛狗血腦/殘文,就那種「天涼了,讓x式破產吧」「我死後,xx開始後悔」「王爺,王妃已經在城門吊了三天三夜」等等一言難盡的小說。

這傢伙臉皮薄,還不好意思發網上霍霍網友,就來霍霍原一這個朋友,每次有新的大作都硬塞給原一看,但問題是這傢伙還懶,每次寫了個高血壓開頭就寫不動了,原一以前還吐槽自己要是年紀輕輕腦溢血那一定是張卓小說的功勞。

張卓感覺自己就像撈月的傻猴子,明明知道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就像湖中月般摸不著,卻仍然被鏡花水月的美好勾起了濃濃的酸澀。

他笑著說:「沒辦法,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什麼好的告別方式了,我也是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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