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心事的維婭剛坐上馬車就要和維奧一起要離開王宮,就被迎面而來的人攔住了去路。
「殿下。」來人簡單地行了個禮,笑吟吟道,「許久不見,不知您是否願意和我小敘片刻。」
「奧古斯?」維婭驚訝地叫出他的名字,自從三年前奧古斯自稱信仰的神明就是邪神後,不管是社交場上還是會議廳內都鮮少見到他的身影,他就好像和如沉睡的邪神一般,將自己關在宅邸里沉眠了三年。
奧古斯表明身份的時刻很早,當時人們甚至不知道邪神是什麼,直到後面國王答應了天使參加討伐,他的宅邸一度是近衛軍重點觀察對象,生怕這位曾經的公爵腦子一熱想不開舉兵造反。
要知道他公爵的爵位雖然沒有了,但血族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有爵位,作為族長,族人的領土和私兵其實就是他的私兵,更別說因為是和平交換,屬於奧古斯的私產並沒有遭到多少打擊,之前給出去的,這三年也賺的差不多了。
奧古斯更聰明的在於,在一切尚未發生的時候,他用公爵換取了自己創辦教派的合法性,也就是說哪怕國王宣布加入討伐邪神,他也不能在奧古斯沒有犯錯的情況下,就對他或者他的教派動手,這也是為什麼明明都快開戰了,奧古斯還能這麼悠閒的在王城裡到處走,甚至還敢攔住維婭。
對於這位精明無比的血族族長,維婭對他的警惕不比對國王的少,只不過因為立場不相衝,她與奧古斯關係還算融洽。
思索片刻後,維婭點頭答應了:「既然是您主動邀請,我當然願意。」
維奧卻抓住她的手臂,不贊同地搖搖頭。
他還是覺得奧古斯不懷好意。
維婭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放心,他打不過我。」
這倒是個無可辯駁的理由,維奧哽住一瞬,退了一步道:「那我在外面等。」
這樣有什麼事情他也好幫忙。
維婭:「放心,如果出事我會記得帶你一起跑的。」
維奧:……
他惱羞成怒,沒好氣地把維婭往外推。
維婭不著痕跡地彎了彎唇角,剛剛的沉悶在此刻一掃而空。
果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逗逗弟弟,看維奧炸毛的樣子能讓她開心不少。
說是這麼說的,但維奧還是在兩人走進包廂時守在了門外。
倒不是真的怕奧古斯動手,而是觀察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靠近。
比起維奧的警惕,房間的奧古斯和維婭甚至還有心情寒暄一二。
「我以為您會跟著它們一起離開。」維婭端起茶杯,吹了吹滾燙茶水,卻沒有想喝的意思。
這個它們是誰不言而喻。
奧古斯沒有否認,只是笑道:「的確,我本打算與它們一併離開,但比起一己私慾,我身上還肩負更重要的責任。」
他修長蒼白的手指在桌面點了點,藏在風平浪靜外表下激動的心情罕見的外露,讓人不禁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才能讓他如此失態。
維婭心思幾經變化,略帶驚訝問道:「你聯繫上……了?」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的,但維婭對原一的觀感還不錯,可帝國的立場,原一的身份擺在哪裡,不管是叫他邪神還是直呼其名都感覺不太合適,於是含糊了名字,但兩人都知道彼此話中的意思。
「算,也不算。」
奧古斯毫不掩飾自己對原一的崇敬,比起三年的坦然自若,三年見不到吾主的思念與難耐讓他身上異變的部分越發難以控制,哪怕他每天都剪去那些新生的血肉,卻也控制不住的感受到自己被它們污染侵入。
理智告訴他不能再沉溺下去,感情卻撕扯著煎熬。
唯有在向他祈禱時,那躁動的心才會稍稍安靜下來。
所以在能回到吾主身邊的那一刻,他幾乎迫不及待就要和黑貓一起離開。
但吾主卻交給了他另一個任務。
「我相信你可以幫我聯繫好,不要讓我失望。」
奧古斯望著血族的未來,良久,才對著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吾主方向身上俯首:「如您所願。」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奧古斯甘願留下,繼續承擔著煎熬,也要為原一辦好這件事。
維婭蹙眉:「到底是什麼事情?」
而這件事說起來還和維婭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