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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意識受到不知名的污染,意識陷入混沌遲緩的狀態,剩下的集體意識察覺到不對,果斷切開了和它們的聯繫。

原一看著面前不知好歹順著眷屬溯流而上,尋找到他身上的集體意識,他的本體可是連智能生命都能污染的邪神,一簇失去了身體抵抗的意識更是如剝了殼的雞蛋,渾身散發著誘惑的味道,脆弱得讓人發笑。

他輕輕一揮,把那些集體意識全部收攏,然後——

丟進阿斯托克樂園中的紅月上。

連一句多餘的聲音都沒有,這些集體意識湮滅在紅月的精神污染下,別說撬牆角了,連自己都搭了進去。

意識到同化是不可能的事情,天使們沒有再試圖做類似的蠢事,而是憑藉頑強的自愈和相剋的光明神力量直接與眷屬廝殺起來。

無數的白與黑碰撞在一起,像一起被丟入了絞肉機般溢出鮮紅的汁水,血染紅了十一顆星球,在地上留下因為力量衝突而消融掉大地的各種大大小小的坑洞。

如果說星球上天使和眷屬的廝殺尚且處於人類可以理解的程度,那麼天空上的戰鬥就完全超出了人類的範圍。

天使長都是天使中的佼佼者,他們深知自己的優勢所在,所以從一開始就做足了準備。

面對那黑壓壓宛若烏雲的眷屬,他們毫不猶豫地唱響了祈禱詞——

【永恆的光輝,請您降落在我肩上】

【哀切的葬歌,請您賜予我最終的歸所】

【我的一切都是您】

【您的一切都是我的延伸】

眼睛從半空中浮現,巨大如山巒的翅膀潔白似雪,強光照亮了周身,隨著一陣陣吟唱,那捂住眼睛都翅膀緩緩有了張開的趨勢。

凡是被光芒照耀到的眷屬都發出「滋滋」的響聲,像見了太陽的雪,又像染上火燭的布料,身形迅速消融在強悍的光明神力量之下。

只有少數高等級眷屬能擋住這些傷害,但它們一點都沒有同伴的意識,不但不會幫那些眷屬抵擋,甚至還會發出譏諷的嘲笑,毫不客氣地鄙視那些受傷的眷屬。

迫不得已,不少眷屬往後退了不少的距離。

「一群廢物。」盲見狀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似笑非笑地朝著迪尤爾挑釁道,「比比?」

他老早看迪尤爾不爽了,但吾主不允許他們鬧得太厲害,不然的話迪尤爾怎麼可能活到現在,之前把他踹進生命之樹的淤泥的仇他可沒忘記過,一直記在心裡。

以己度人,盲不信迪尤爾會喜歡自己。

——或者說,眷屬之間仇恨是常態,關係好才是不可思議。

顯然,迪尤爾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他確實也不喜歡盲。

但迪尤爾不想以這種事情分高低——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此行是為吾主帶回勝利,不是為了比誰殺的多。

畢竟任誰都清楚,今天這場聖戰只有兩個結局:要麼信仰側消失,要麼眷屬全滅。

盲卻當迪尤爾默認了,身體融入命運之河,剎那間命運之河出現在吟誦的天使頭頂,盲一個探身飛出,修長的手指落在天使的兩側,手中長槍凝聚,附著命運力量的長槍輕而易舉的穿透天使長的肩膀,讓那個他的吟誦都斷了一瞬。

但也只有一瞬。

天使長一邊讚頌,一邊握住長槍,反手將長槍朝著盲胸口推了過去,然而槍柄沒有如想像中對盲造成傷害,反而直接穿透他如水流般的身體,他朝著天使長咧嘴一笑:「你猜,我為什麼會叫厄命之神?」

話應剛落,盲的背後又長出一隻手臂,手腕翻轉,槍風凌厲,竟眨眼將天使長斬首於槍下。

盲大笑道:「因為厄命啊!是多麼的迷人!讓我看到悲劇的註腳,又義無反顧的朝著這條路走近!」

所以啊,一切在這條路上遇到的不幸與傷痕,不會讓他退讓,只會讓他愈發強大。

之前面對迪尤爾時因為吾主的命令無法使用這份厄運,可現在,他毫無顧忌!

咕嚕咕嚕掉落的頭顱被另一個天使長接住,斷頭的天使長並沒有死亡,反而張開羽翼,露出白色的眼睛冰冷地注視著盲。

吟誦尚未結束,盲的攻擊也沒有。

層層疊疊的命運之河裹挾著斷頭天使長的屍體,將他一寸寸碾碎在命運的重量下,盲伸手用指尖沾了一點天使長的血液,放進自己嘴裡嘗了一下。

猩紅的舌頭卷過指腹,帶著些許刺痛的力量讓盲有種異樣的興奮,他興奮地眉毛飛起,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

命運之河將天使長的屍體全部吞入,凝聚出最純淨的能量好好保存,此刻盲看向天使長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塊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塊。

肉塊會不會掙扎,打人疼不疼不是盲需要考慮的問題,他只是在嘗到那比初始神更美味充裕的能量後,意識到這是一件絕美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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