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容哥一定是被愛情沖昏頭腦了,看誰都覺得是甜甜蜜蜜。
這樣想著,腦海里卻不自覺地閃過他們三個人的臉。
時跡星陪著他一起玩吉他,沈霽和他一起吃飯,聊天,陪著他一起鍛鍊。還有靳懷風,記憶里出現的最多的就是靳懷風了。
但他根本無法把這些和「喜歡」聯繫起來。
喜歡應該是什麼樣的?應該是聞舟對周宴容那樣吧,每一次都義無反顧地選擇他,記得他所有的喜歡和不喜歡,吃醋,嫉妒,或者是傷心難過。
謝鶴庭一條條的比對,忽然發現,他們似乎正是這樣對待自己的。
看著謝鶴庭的表情從茫然到逐漸凝重再到漸漸失控,周宴容知道這傻小子現在心裡已經纏成了一團亂麻。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你只是想想,他們裡面,你喜歡誰?」
喜歡誰?
謝鶴庭心裡亂得毫無頭緒。帶著小小的疑惑敲開了周宴容的房門,誰知道最後是帶著大大的疑問離開的。
他愁的眉心都鎖起來,低著頭捏著自己的手指,腦袋裡全是周宴容最後一個問題。
「謝鶴庭。」冰冷的聲線里夾雜著冰碴子,一個字一個字從舌尖吐出,聽著那聲音,叫人從心臟涼到腳底。
謝鶴庭猛地抬起頭,看到一雙寒星般的眼眸。
明明晚上還有一絲絲的熱,謝鶴庭卻沒忍住,打了個哆嗦。顫巍巍抬頭看著他的一號苦主,拼命吞咽口水。
靳懷風是來找他算帳的嗎?
*
謝鶴庭一直就知道靳懷風生氣的樣子很嚇人。因為身上的那種霸氣,與人對視時近乎蠻橫的壓迫感,讓人不敢質疑。
但是在謝鶴庭面前,靳懷風一直沒有鋒芒畢露過。所以謝鶴庭從未接觸到在盛怒中的靳懷風,他第一次看到強悍冰冷的一面,凌厲的眉眼間淬著火,一眼就叫人膽戰心驚。
他還記得原主背負的一場「孽債」呢。
「哥哥。」謝鶴庭緊張得頭皮發麻,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是來找自己算帳的麼?
「你去周宴容房間裡幹什麼。」他往前一步逼近謝鶴庭,深黑色的眸子裡凝聚出銳芒。
謝鶴庭不自覺的與他對視,「我去跟宴容哥聊天。」
他頓了頓:「有一個困擾我的問題,宴容哥告訴我答案。」
謝鶴庭的眼神清澈得不像話,就跟玻璃珠子一樣,是透明的,所有的情緒一覽無遺。
靳懷風瞥了一眼被關上的房門,再看看謝鶴庭,眉心擰著。
只是謝鶴庭忽然感覺到靳懷風身上那種壓迫性極強的氣質忽然消散了幾分,他捏了捏已經被汗水浸透的手心,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勇氣,「哥哥,對不起,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