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楊:「這話吧,聽著確實凡爾賽,不過對衍神來說很正常,他那時候年紀小,才上小學嘛,純把網球當興趣愛好。柯譯衍他外公搞音樂的,所以希望衍神以後也學音樂,他舅舅做生意,就希望衍神以後能接手企業。」
「這麼說的話,」姜織寧會意問,「柯譯衍家裡並沒有讓他打職業的規劃?」
他點頭:「對,沒這個規劃,但也不阻攔,主要看他個人想法。其實很多從小就練網球的人,絕大部分不會轉為職業球員,很正常的,有些人沒這方面意向,有些人是年紀上來了,確實打不出成績。」
「職業球員這條路,很不容易,職業網壇競爭特別殘酷。」他嘆了口氣,唏噓說,「有多少昔日耀眼的青少年球員沉寂於職業網壇,曇花一現。」
「那柯譯衍有打職業的想法嗎?」姜織寧順勢問。
「怎麼說呢,算是到了很後面才有,也就這兩年,他才萌生打職業的想法。」俞楊思考片刻,說,「在他和第三位教練合作之後。」
「產生打職業的想法之前,雖然衍神只把網球當興趣愛好,但在訓練方面,他也是下了苦功的,他和我們這種從小就專業規劃打網球的人沒什麼區別,經常隨隊飛去國外訓練。」
姜織寧評價:「挺不錯的,看來他是真心喜歡網球。」
「怎麼講呢,除了喜歡,其實還有點隱情在。」
他深深嘆了口氣,心情五味雜陳地說:「衍神他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嘛,離爸爸那邊拋棄,媽媽又冷落他好多年,就導致衍神小時候性格很冷漠,放學後也不願意回家,經常獨自跑去網球俱樂部,練球練到很晚才回家。」
姜織寧蹙眉收起笑容。
俞楊:「後來我們飛去西班牙夏訓的時候,柯譯衍碰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三位網球教練,那個教練叫Peter,四分之一中國血統,外婆是華裔。」
姜織寧輕聲問:「是不是意外去世的那一位?」
他嘆氣點頭:「對,就是他。去年衍神剛拿下溫網青少年冠軍沒多久,Peter就意外空難去世,遺體都找不到,最後家屬只能領回去一罐土。」
「教練去世......對柯譯衍影響很大嗎?」
他說:「特別大,溫網之後就是美網青少年賽,柯譯衍為了Peter的事,直接退賽了,那段時間他一直在讓家裡人幫助Peter的家屬。」
姜織寧無言沉默,為柯譯衍的沉重過往而感到揪心,心中浮起一種同病相憐,似被困在漫長雨季,無法呼吸的壓抑情緒。
俞楊怕她不理解柯譯衍幹嘛這麼做,便解釋說:「因為退賽這件事,後援會那邊就開始罵衍神,說教練不就是合作關係,有什麼影響之類的風涼話,簡直無語到家,他們懂個屁啊!別說我們這個年紀了,那職業網壇里,好幾個名將,不也是因為家人去世,狀態迅速下滑嗎!」
他感慨說:「網球和其他運動不太一樣,算是個人運動,教練是合作關係,球員是老闆,這沒錯,但Peter在衍神心中絕對不止教練這麼簡單,彼此更像是家人。」
「網球教練很好找,但和球員互相成就的好教練特別難找,不是我說話難聽,有些教練壓根沒有職業道德,只知道盯著錢看。」
「Peter人特別好,特別敬業,業務水平那就更不用說了,衍神的成績就是最好的證明,16歲,連拿兩個大滿貫青少年冠軍,真心很牛了!衍神就是因為Peter,才萌生出打職業的念頭。」
姜織寧完全理解俞楊說的這些,平靜道:「良師益友,伯樂知音,可遇不可求。」
「對,你懂我!」俞楊用力點頭,繼續說,「除了教練身份,Peter對待衍神就像父親一樣,關懷照顧,各方面極其上心,在衍神身上傾注了很多心血。」
「你沒見識過衍神小的時候,他那副冷漠自我、不可一世的有毒模樣簡直和現在沒法比,也不怪他,畢竟父母從小缺位,和Peter相處之後,衍神的性格才一點點變好起來。」
說完,他第N次嘆氣:「只能說,Peter和衍神之間的情分真的不一般,對於衍神來說,Peter去世,等同於他失去了家人,當然,沒感情的噴子是理解不了這些的。」
話題過於沉重,一時間,病房陷入寂靜。
片刻,姜織寧忽然想起一事,開口說:「我記得評論里說,今年年初柯譯衍參加了場比賽,但是爆冷出局了?」
「哦對對對!」俞楊猛拍了下大腿,接話道,「還有下半段沒講,沒錯,年初那場是澳網青少年賽,他趕去賽場的路上意外出了車禍.....」
「車禍?」她立馬打斷問,「柯譯衍沒事吧?」
「不是嚴重車禍,就是追尾了,當時衍神小腿有點痛,但他教練心大,沒讓醫生仔細檢查,直接讓人上場比賽,衍神自己也沒察覺出問題,結果比賽中途疼痛加劇,身體狀態不好,就輸了。」
他無語翻了個白眼:「後來去醫院一查,醫生說,衍神的小腿被他自己給打骨折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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