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毛衣的校服看上去仍舊空空蕩蕩的,每次一起吃飯的時候, 張心桐總是想讓她多吃一點,外面風大,她擔心哪天任梨就會被大風颳走了。
也不怪張心桐擔心,最近流感肆虐,很多人都中招了。期末考試正是需要拼身體的時候,就連賀老師也忍不住在課堂上嘮叨了很多次要加強營養。
作為年初就感受過流感威力、去醫院輸液幾天才好的人,張心桐今年尤為小心,甚至重新把口罩戴上了。
她每天都認認真真地給手做好幾遍的消毒,出門自帶酒精噴霧。
剛開始任梨還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覺得不就是個感冒嘛,她之前每年都得感冒,感冒是一種自限性疾病,大約一周也就好了,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事實證明,僥倖心理不可取,很不幸,她中招了。
某天早上醒來,身體莫名地有些乏力,任梨還以為是昨晚熬夜看書睡晚了,也沒過分在意。
她撐著疲憊的身體去了教室,早自習結束後,第二節 課要出操,她站在露天的操場上,覺得有些冷。
她之前沒有得過流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症狀,以為著了涼,中午她回了趟宿舍,從衣櫃裡找了件最厚的羽絨服穿上了,雖然身體暖了一些,但是乏力感絲毫未減,甚至整個下午都處在昏昏欲睡當中。
急性發作期來得很快,晚自習開始,她終於有些撐不住了,趴在了桌上睡了一覺。
張心桐原本以為她只是學累了趴會兒,但是想任梨中午回宿舍時說的話,直覺告訴他旁邊的人有些不對勁。
她湊近了過去,觀察了一會。任梨整個腦袋埋在了臂彎里,教室里有暖氣,但她穿得很厚。
張心桐探出手,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任梨身上不斷散發出的熱量,不禁小聲地問道:「梨梨,你怎麼了。」
任梨迷迷糊糊的,感覺張心桐的聲音像是從海里傳來的一樣,朦朦朧朧,不甚清楚。
她動了動枕在臂彎里的腦袋,睜開了眼睛,搖了搖頭,又繼續趴回了桌上。
張心桐看到了她泛著不正常的紅的臉頰,隨手摸上任梨的腦門上,然而剛觸碰到她的皮膚,就差點一個激靈從座位上站起來。
她腦門這溫度,燙得都可以煎雞蛋了。
她趕緊推了推坐前面的唐曉雲,對方不耐煩地回過了頭:「幹什麼?」
「梨梨好像發燒了。」張心桐快速說,「我送她去醫院,待會辛苦幫我們在老師面前請個假。」
唐曉雲只聽到「發燒」這個詞,頓時緊張極了。
「什麼?!任梨她發燒了,不會是得流感了吧。」她趕忙用衣袖捂住口鼻,「臥槽,你趕緊帶她去醫院。」
她聲音不小,周圍的人聽到「發燒」這個詞,頓時像是觸發了警報,瞬間就開始低頭找口罩找藥。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期末考試,要把成績單寄到家裡的。如果期末考因為發燒導致沒發揮好,那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