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之前脫水嚴重又厭食。
正好天天蹲在餅乾盒子裡,她就當成盆栽時不時澆水。
見水能被吸收,她又澆營養液。
姚遠抑鬱自閉的時候一澆一個不吱聲。
現在看是緩過來了,都開始抗議了。
有抗議情緒的不止是姚遠,還有何田田。
有蝴蝶翅膀的少女小玲已經在這勞動了五天了,嚴憬還沒有安排手術。
小玲還沒有說什麼,何田田先不樂意了。
見安靈雨回來了,就急忙過來鳴不平。
「黑市那些人都跑了,真有醫生給我們手術嗎?」何田田坐在一個輪椅里,奮力划過來,「小鈴的手術時間已經到了,為什麼不見醫生?現在還要搬到星艦上來,到處人心惶惶,找你也找不到。」
「醫生有醫生要忙的事情,不是你們的保姆。手術需要排期不知道嗎?」安靈雨說。
「醫生現在在哪?在忙什麼?」
「你太冒犯了,」安靈雨道,「我有必要和你解釋嗎?」
「這是你答應我的。」
「排期,親愛的,」安靈雨向前走了一步,「別說我沒有違約,就算違約你又能怎麼辦?」
「那、那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別?」何田田意指黑市那伙人。
「很難想像你有二十歲,」安靈雨蹲下身,平和地看著她,「其實很高興看到你這樣天真,又覺得你不該這樣天真。」
「什麼意思?」
「勇敢是一個好品質,但莽撞不是。」安靈雨抬手在光腦上輸入了一段話。
由於開了防窺模式,何田田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安靈雨笑了一下,起身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只有莽撞。」
一個機械人帶著一個紫檀木盒走了過來。
何田田看著木盒目露不解。
「你覺得冥寒該死嗎?那個買下你的人。」安靈雨問。
「該!」
他奴役別人、草菅人命,將很多人打罵致死只為取樂與發泄。他怎麼會不該死?
「去殺了他。」安靈雨抬手將蓋子打開,一把鋒利的匕首赫然在目。
「什麼?」何田田震驚而又慌張,捏住輪椅的指節用力到發白。
但安靈雨只是平淡地看著她,沒有再說任何話。
去殺了他。
這四個字仍在她腦海中迴蕩。
「我?我嗎?」她想求證什麼,卻沒得到回答。
安靈雨目光如水,溫和,卻不容置疑。
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
既然覺得他該死,就去殺了他吧。
說再多漂亮話也不如一刀下去果斷。
她會給她機會,並讓她參與其中。
親自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