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哪裡看見過。
半晌，景榮從記憶中拖出了赫爾曼這個詞彙。
石亦曾經截斷過艾達生前發的最後一條訊息，當時是發給蘭斯的。
【定位】
聯繫赫爾曼啟動計劃B使用W試劑
這是——
景榮猛地回過神來。
這是與蘭斯有聯繫的那個數學家!
景榮在通訊器中翻找半天，打算聯繫一下艾達。
他記得自己當時讓戰隊的人給艾達做了DNA置換手術，也就是把艾達偷梁換柱了，內里換成了帝國的人，但外面套的卻是艾達的殼子。
換句話說，平常的時候艾達是聯邦的艾達，擁有聯邦艾達的思維與樣貌，除了沒有艾達的本來記憶，其餘完全一模一樣。但實際上，他是帝國安插在聯邦的艾達。
這在帝國算是絕密的資料，也算是沉睡的寶藏。因為這個項目對使用者的精神力有著非常高的要求，同時也要求使用者對帝國擁有無上的忠誠。兩個因素隨便缺少哪一個，都將對帝國造成災難。
否則使用者將整個帝國的人全都換成自己的心腹，那帝國豈不是成了使用者的私有財產。
因此這個項目一直沒有被起用，景榮聽說過，還心心念念了一陣子，但他去測過精神力，未滿十八歲的他精神力雖然比帝國的人厲害很多，卻遠遠達不到項目的最低要求，說來倒也是奇怪，直到景榮成年後，他的精神力忽然猛增，突破了帝國近千年來的極限。景榮於是再次走進了這個項目的測試大廳。
景榮的身份註定了他對帝國擁有絕對的忠誠，而景榮突然猛增的精神力使得他成功的開啟了這個沉睡已久的項目。
石亦說景榮年輕的時候心慈手軟是沒有錯的。
如果景榮上輩子能在蘭斯的顱內做一場DNA置換手術，後面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但那樣的話，蘭斯也就不是蘭斯了。
景榮上輩子過的順風順水，吃穿用度全都是帝國最好的，他對愛情要求更是極為嚴苛，在愛情中，他連懷疑都不屑一顧，更何況還是這種類似傀儡般的服從。
但重生回來的景榮卻不一樣了。
重生回來的景榮變得多疑，對他來說，與其投入感情被傷害，倒不如直接粗暴的控制。
多疑的景榮在拯救石亦時，捕獲了幾個聯邦議員，若是早前，景榮肯定坦坦蕩蕩的放了他們，或者乾脆利索的殺了他們，因為景榮不屑於去做這種陰損的事情，可重生後的景榮，卻選擇對他們全體施行DNA置換手術。
把可利用的能源抓在手裡，從根本杜絕任何可能的背叛。
蘭斯的事情對景榮傷害很大，除了多疑之外，它甚至讓景榮將自己半封閉起來。
具體表現就是，景榮把棋子投入了聯邦，卻連著兩個月未曾聯繫過他們。
景榮望著躺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的石亦，淺金色的頭髮散落在景榮的腿邊，少年心滿意足的抱著景榮的腰，面對景榮睡得正香，哪怕睡著了也不肯放手，精緻的桃花眼閉著，全然是信任的模樣，景榮挑起少年垂落的髮絲，手指撫過石亦微啟的唇瓣，石亦夢中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淺色的舌尖掃過景榮的食指，帶著舌尖輕點在食指上，一陣風吹過，觸感清涼。像是初生的小奶狗，黏著主人不肯放手，哪怕睡著了，也認得主人的味道，非要黏在主人的身旁。
景榮笑了下，輕輕的拍了拍少年的胳膊，少年嗅了嗅，聞到景榮的味道，半皺著眉嘟囔了幾句，便順著景榮的力道放開了胳膊，景榮半哄半騙的將少年放在一旁，少年張了張嘴，似乎想索吻，景榮笑著揉了揉石亦的唇瓣，無視了石亦的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索吻，景榮站起身來，翻出通訊器上的隱藏空間，核對了指紋與虹膜，給聯邦的這幾個人發了訊息。
之前是他著相了，其實有時候，城內城外，不過是一個心結罷了。
景榮打算側面詢問關於赫爾曼的計劃B。
消息回的挺快，似乎艾達一直在等著景榮的召喚，但遲遲沒有等到機會，因此這會兒就格外勤快，一個勁兒的表著忠心。但因為沒有早前的記憶，所以艾達得到的內容也有限。
艾達傳了幾條消息過來。
赫爾曼與蘭斯聯繫密切。
赫爾曼打算將蘭斯從帝國拯救出來，具體時間一直是赫爾曼自己聯繫的，艾達只知道定在這幾天，但不知道具體時間，艾達打算繼續探查，結果沒想到赫爾曼竟然死了。
赫爾曼似乎與蘭斯起了爭執，前幾天艾達聽見赫爾曼再咒罵蘭斯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活該下地獄。貌似在爭執離開的時間，也不知道赫爾曼去世的事情與蘭斯有沒有關係，艾爾又迅速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但是蘭斯應該沒有那麼大本事隔著帝國聯邦弄死赫爾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