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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既然人已經到齊……」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風浣打斷了。只見他輕輕敲了敲桌案,「鉤沉你何必如此心急?雪浦還沒來呢,等一等又有何妨?即使你要霸占人家雪浦的位子,也要和本人溝通一下吧。」

「我看雪浦是不會來了。」鉤沉坐下來,陰沉著臉。

「哦,何以見得?」風浣顯得饒有趣味。

「來了也只會失了面子。」鉤沉端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派頭,「只怕如今她龜縮在屋內不敢出來見人呢。」

「鉤沉你說這話為時尚早。」風浣道:「賣關子賣到現在,只會讓人覺得你毫無頭腦,不堪大用,小人得志罷了。」

若是放在先前,也許鉤沉還會和風浣好好掰扯掰扯。但如今,他覺得自己身為龍師主位,怎麼也得拿些容人的雅量出來,好叫其他的龍師看一看。

像是猜出了鉤沉的心思,風浣低低地笑出聲來:「鉤沉你如今再如何偽裝也是沒有用的,在場的人誰不是與你認識了幾百年了。你這人脾氣如何,心性如何,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一把年紀了,到這個時候才想著拿出些容人的雅量出來,恐怕是進了幽囚獄才後悔——來不及了。」

風浣這張嘴吧嗒吧嗒個不停,跟裝了火箭筒似的。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故意激起鉤沉的怒火,好叫他有什麼底牌盡數交出來。若是放在以往,或許鉤沉還會怒不可遏,隨便被人刺激一下便會竹筒倒豆子。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叫丹鼎司幫忙裝了腦子,還是來之前吃了安神丸,如今倒是穩如老狗。

韶英和溯光以及濤然坐在桌案前不發一言,鉤沉看了看他們,知道如今自己不拿出些威力出來,以後怕是也不能服眾了。殺雞儆猴,槍打出頭鳥。現在,只能拿風浣立立威了。

「風浣,實話實說吧。你如此咄咄逼人,是想我讓出這個位子是嗎?」鉤沉冷哼一聲:「先前我就問你,你如此維護雪浦,到底她許了你什麼好處?」

「此言差矣。」風浣道:「第一,並非是想叫你讓出這個位子,這個位子本就不屬於你,我只是叫你物歸原主而已。還有就是認清你現在的位置,回到你原本的位子上去。」

「第二,你問我雪浦許了我什麼好處。呵,滑天之大稽,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即使有什麼好處,也只是結卵重生之後的事情了。到時,你問他去便是。」

「第三,我今日如此咄咄逼人,只是看不慣你如此毫無理由地便鳩占鵲巢。好歹,你也該告訴我們你到底做了什麼,有什麼理由什麼功績坐在這裡。」

風浣這番話倒是說得有理有據,有板有眼。於此,鉤沉也不再廢話,而是宣布了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無比的消息:「景元已經深陷魔陰。」

俗話說一石激起千層浪,然而與在幽囚獄剛剛得知便興奮不已的鉤沉不同,這個重磅炸彈卻沒有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振奮。

鉤沉敲了敲桌案,不耐煩道:「給點兒反應啊。」

足足安靜了一分鐘後,韶英才猛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在他的臉前繚繞,透過絲絲白煙,能看到他的神情有些許一言難盡。他扣了扣菸斗,看向鉤沉:「……你確定嗎?」

不僅鉤沉,就連對面的溯光和濤然也是半信半疑。

景元不是好對付之人,即使先前他們制訂了方針,也沒奢望能一擊必中。比起讓景元深陷魔陰,他們更希望聽到的是呼雷越獄出逃,給仙舟帶來數以萬計的損失。畢竟,前者只是主觀判斷,有偽裝的可能。而後者卻是客觀事實,誰都無法否決的事情。

但對於鉤沉來說,仿佛不是這樣。藥王秘傳的魁首丹樞落網,她與鉤沉來往的很多信件也都盡數落入景元之手。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景元並沒有對他下手,但他深深知道,景元一定是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徹底將自己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但就是這樣的心思,卻讓他看到了翻身的曙光。

雖然那些信件無法銷毀,但只要景元深陷魔陰,最後被冥差引渡因果。到時羅浮自會重新選出下一任將軍,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位太卜司的符玄大人。

那個不足一人高,整日將「本座」掛在嘴邊的小娃娃,鉤沉有信心讓其為己所用。到時他便可以在羅浮呼風喚雨,別說龍師主位,就是廢了白露,自己成為持明龍尊也是大有可能的!

思及此處,鉤沉眼睛的瘋狂再也掩飾不住。他已經被權力燻黑了內心,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權傾天下的情形。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拉景元下馬,仿佛已經見到了自己腳踩景元的樣子。他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坐到龍尊的位子上,仿佛已經尋見了自己高高在上訓斥雪浦的嘴臉。

風浣坐得離鉤沉最近,已經快要被這個傢伙蠢透了。狗急跳牆,也不是這麼個跳法。兔子急了還咬人,咬來咬去結果轉了一圈兒咬到自己的尾巴可就歇菜了。

原本還以為他帶來了什麼好消息,現在聽來才知道是這麼個消息。真是浪費他先前的一番口舌,唾沫星子都快噴完了,如今口乾舌燥,喉頭腥甜。

但即使被這個傢伙蠢到,風浣還是得恭維他。無他,原本是想讓濤然當這個替罪羊,徹底將其剔除出去。但既然鉤沉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只能是他了。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只需在旁邊煽風點火幾句,這傢伙自己便會將自己送上死路。

哦,不對,就算自己不煽風點火,看他這急哄哄的性子,也定是要將自己送上絕路的。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鉤沉與濤然不同,濤然為了所謂的持明族的繁衍和未來,可以一力承擔下所有。但鉤沉不然,若是他硬是要拉其他人下水,可就難辦了。

風浣不是沒有想過說服鉤沉,但照他現在的樣子,恐怕只會認為自己是為了維護雪浦龍師主位的位置,才故意如此說。鉤沉如今已經急瘋了眼睛,聽不進去任何話。

如今能做的只有明哲保身,儘可能與鉤沉劃清界限,避免日後受到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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