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徐姜秩的回答,喻禾眼前倏地一黑, 頭頂突然多了一件衣服,將她裹了個嚴實。然後, 她聽見徐姜秩湊到她耳邊快速說了句:「蹲下。」
喻禾乖乖照做,不敢亂動。
旁邊有人敲了敲窗戶,喻禾心下一緊。
車窗是單向透視的, 從外面看不到車內是怎樣的。
徐姜秩開了他那邊窗戶,接著老徐的聲音就飄了進來:「我就說這麼眼熟呢,真是你小子,跑這幹啥呢?」
喻禾藏在座位下面,緊咬著唇,大氣不敢喘,生怕被抓個正著。
徐姜秩側著身子往前移了點,遮住大部分內觀,「還能幹什麼,找您啊。」他面不改色地撒謊。
「怎麼沒提前說聲?」
「您這不正忙著呢。」他隨口胡謅道:「我媽問您晚上還回不回去吃飯。」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無厘頭。
……
「就這呀?我還以為什麼要緊事呢,還專門跑一趟。」老徐又對他說:「晚上有應酬,趕不上吃晚飯。」
「行,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他話音剛落,車子扶手箱上的礦泉水瓶突然掉落,發出重重的響聲,滾落到他腳邊。
喻禾因蹲的時間太長,酥麻感從腳底蔓延至小腿。趁著那邊還在講話,她小心翼翼地挪動位置,本想活動下筋骨,卻不想手肘將水瓶碰倒,瞬間吸引到他們的注意。
她嚇得一動不敢動,心提到嗓子眼上,一面忍受著身體上的不適,一面還要備受心理的煎熬。
「我怎麼看見你旁邊什麼東西在動?」老徐微眯雙眼起了疑心,身體前傾,隔著車窗想湊近往裡看。
「朋友的貓放我這了,催我給他送去,少喝點酒啊。」徐姜秩不等他答話,直接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差一點喻禾就要暴露了。
「哎——」速度之快差點把他老人家掀翻,走的時候還噴了他一臉的車尾氣。
「你這孩子!」徐方建被嗆得直咳嗽,朝著他遠去的方向罵了幾聲。
喻禾終於得以解脫,她一把扯開蓋在身上的衣服,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狼狽至極。
「沒事吧?」徐姜秩單手扶著方向盤,給她遞過去一瓶水。
喻禾的頭髮略微凌亂,臉頰染上一抹緋色,還有些沒緩過神,一臉驚魂未定。
「就是腳有點麻。」她微微彎腰,揉了揉腳踝。
「抱歉。」他嗓音有點啞,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喻禾不解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怎麼道起歉了。只以為是剛才的事,並沒放在心上:「沒事,我緩一緩就好了。」
徐姜秩沒再說話。
喻禾又看了眼外面,這才想起正事,那個門看來短時間也不能進,於是對他說:「把我放在側門就好了,那裡也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