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睡誰啊,我被你折騰一宿,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不疼的。」喻禾越說越覺得委屈。
徐姜秩翻上床,親親她的眼睛,吊兒郎當道:「大小姐,我昨晚把你伺候的不舒服?你又哭又鬧的,我哄了多久你心裡沒點數啊?」
他抬起手臂將人往懷裡攬。
這一點喻禾倒是無話可說,雖然前期確實很痛,但他的技術還是可以的。
喻禾當然不能承認這一點,她口是心非道:「勉勉強強吧。」
徐姜秩氣得笑出聲,妥協道:「行,我再精進一下技術。」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說:「既然睡不著就起床,等會早餐送上來。」
「那你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了。」喻禾有些扭捏,不太能適應在他面前換衣服。
徐姜秩挑挑眉,故意盯著她:「不是渾身疼麼,不需要我幫你穿?」
喻禾唰地紅了臉,不明白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說出口,羞赧道:「不需要。」
等徐姜秩去洗漱後,喻禾才慢吞吞從被窩裡爬出來,地上散落的到處都是衣服,足以看出昨夜到底有多荒唐。
她拾起被丟到床尾的內衣,正準備套上,一低頭看見身體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吻痕,胸前、鎖骨上、還有腰側最為突出。
一瞬間頭皮發麻,她急忙穿上衣服掩蓋痕跡,又將頭髮披到胸前。
她進去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紅腫的眼睛,沒忘記昨天見到李姝的事。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和徐姜秩解釋。
吃飯時,徐姜秩點了很多東西,美曰其名給她補補身子。
喻禾看著他忙前忙後給她盛湯拆筷子,服務那叫個細緻入微,心裡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不想問我點什麼嗎?」
徐姜秩掀起眼皮看她,好像早就料到她會沉不住氣,淡淡道:「你想說麼?」
喻禾一愣,確實是他的作風。永遠尊重她的意志,不會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
「我想告訴你。」她放下筷子,下了很大的決心。
徐姜秩停下手裡的動作,靜靜等待她開口。
其實從昨天離開遊樂場後,他就隱隱約約猜到一些,但還是不太確定。
「那個女人是我的親生母親。」她說。
「嗯。」他的嗓子像被堵住一般,生澀難受。
「從我父母離婚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昨天見到她之後,我才知道她早就嫁人,組建了新家庭。」她很平靜地敘述這一事實,繼續道:「我其實挺恨她的,恨她這些年為什麼從來不肯看我,哪怕只是一個電話。」
「但是昨天見到她之後我就明白了,她有了可愛的孩子,有了愛自己的丈夫,為什麼還要沉溺於過去呢。我只不過是一個累贅,是她的恥辱。」
徐姜秩聽到最後兩個字,心口突然刺痛一下。
「連我的親生母親都厭惡我,或許,我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她自嘲道。
喻禾將自身最深的傷疤揭開,完全展露在他眼前,就已經下了最大的決心。
仿佛在說:你看,我就是這麼差的人,你也趁早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