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
「煙花,要看嗎?」
許長悠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想到什麼就能實現的人生她從未想過,耳畔聽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她突然想要任性一次。
「要看。」
轎車停到太湖公園外,許長悠才如夢初醒抬頭看了看墨藍的天空,星星沒幾顆,月亮也黯淡,正想著公園負責人就前來打開了大門。
夜晚的湖面只有點點波光,沿湖的柳樹只剩枝椏,柳條寂寞地拍動著湖面,除了隱藏在草叢的蟲鳴,天地之間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
一節節走上湖心白塔的頂端,許長悠微微喘著氣,雙手撐上半人高的圍欄,夜空湖面連成片,一點火星也看不到。
她側頭去看容崢,卻見他正將手機放進風衣口袋,隨後抬手朝虛空一指,黑暗中就真的炸開了一朵煙花。
明亮煙花不間斷地一朵疊一朵,沒有給她說話的時間,石頭雕成的欄杆被夜風吹得冰涼,許長悠卻無知無覺抓著仰頭看向天空。
然後就逐漸發現了不對,從小到大看到的煙花秀次數不少,但兒時在維港看到的稀有藍色流星煙花讓她記憶猶新,而現在藍色流星就正在眼前綻放。
煙花火星逐漸消失天際,許長悠轉頭不確定地問:「這是您找人放的嗎?」
看她稚氣的神態,容崢斂眸點頭,「喜歡嗎?」
怎麼會不喜歡。
許長悠用力咬了下唇,心跳惶惶地跟著他下樓,心裡想的卻是不公平。
他隨手放的一場煙花,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再難忘記了。
回到家,洗完澡關了燈,許長悠依照慣例鑽到他懷中睡覺,腦海中的煙花卻沒有停歇的意思,她翻動兩下身體,被容崢摟過腰問:「怎麼了?」
反正他看不到自己的臉,許長悠不好意思地實話實說:「我還有點興奮。」
搭在腰上的掌心朝下幾分,輕笑聲引發胸腔震動,許長悠耳廓麻麻地聽他說:「要嗎?」
煙花要一直綻放,她有什麼辦法?
人生得意須盡歡不是嗎?
默念的洗腦言論不過半分鐘,她就被自己說服。
許長悠把開始發熱的臉頰埋進他的頸間,嗡嗡道:「……謝謝。」
寬大掌心從她腰側滑過,這次卻嫌棄她的睡裙礙事,他先是一把將裙擺撩開,才摩挲著按住她。
許長悠幾乎是立刻打了個寒顫,容崢另一隻手握上她的後頸,輕往後側拉開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