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麼,你不要胡思亂想,你是我女朋友啊,是未來要和我結婚的人。我和陶艾欣之間早就結束了,我和她更不會有以後。」
夜風越刮越強,秦紓的臉被風吹得有點痛。
她顫抖著攏住聽筒,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草草抹了把淚,用力咬住下唇,克制住哽咽,「是嗎?你要是沒頂住家裡的壓力跟她結婚了,那我成什麼了?」
想到這種情況,她再也繃不住,放棄了故作堅強,蹲到地上,崩潰地質問對面,「我是你的小三嗎呂星辰?你要我守著幾句輕飄飄的話等多久?你他媽要我等多久!」
一陣電流聲划過,呂星辰無奈又心酸,「小紓,半個月我會解決好一切,相信我。你現在太激動了,等我回家,等你冷靜下來,我們見面好好談談好嗎?」
秦紓蹲在地上做了幾個深呼吸,冷風帶走最後一點溫度。
「什麼時候的飛機?」
「明天。」
「最多半個月。你要是沒法解決,我們就結束了。」理智稍稍回歸,她給出最後通牒。
「別說這種話,相信我,後天一落地我就去找你。等我,寶——」
沒等他說完,秦紓就掛斷電話,腦子裡亂成一鍋粥。
陶艾欣說的是真的,他們真有可能結婚。
但她同樣不願意放手。
半個月,她會等呂星辰半個月,希望他能處理好一切。
離開聚會有十多分鐘了,她肯定不能以現在這種狀態回去。
秦紓打開前置攝像頭,幸虧今天化的是淡妝,哭過一場也看不太出來。
但她還是準備在外面待一會,等臉上的濕熱退去,再回去。
猛地站起來,秦紓眼前一黑,撐住車身堪堪穩住身型。
緩了會,她朝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清吧在市中心一條繁華街道的最末,旁邊是個停車場,對面則是個大商場。
秦紓沿著這條街走了會,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她準備原路返回,昏暗的視野突然明亮起來。
抬起頭,原來是對面商場的外燈全部打開了。
商場最中心的GG牌上是某個奢侈品大牌的GG,白色的燈光照在上面顯得昂貴高級。
但秦紓注意力集中到幕布中心的模特臉上,男模特半隱在鮮花間,手裡拿著一瓶香水。
那雙狐狸眼像是在靜靜注視秦紓,柔和又明亮。
她不由自主停下腳步,隔著車水馬龍的馬路,看向那幅GG。
幾個小時前,她在公司大樓見過那雙眼睛。
原來他是位模特。
目光滑向GG下方的香水,好巧不巧,她也有一瓶。
不過她並不喜歡那個味道,閒置了很久。
秦紓沒有繼續停留,轉身回了清吧。
衛生間的鏡子照得比前置攝像機清晰太多,她這才意識自己的妝花得有多厲害。
最後還是要給文靜發信息求救。
【一樓衛生間,帶上化妝品來救我。】
消息發出去沒五分鐘,文靜就出現在衛生間門口。
她把氣墊拍在補妝檯上,上下打量秦紓一番,直截了當地問:「你和呂星辰鬧彆扭了?」
兩人相識多年,對彼此太過了解,秦紓狀態不對文靜一眼就能看出來。接到呂星辰的電話那一刻,好友臉色驟變,驚詫中隱隱帶著點期盼。
要是看不出問題,文靜也是白做她這麼多年朋友了。
秦紓打開氣墊,在眼下輕輕拍打,「嗯,不是什麼大事,你別擔心。」
「是不是大事我能不知道嗎?」聯想到她的種種舉動,文靜得出一個驚世駭俗的結論,試探著問,「他……不會是那啥了吧?」
秦紓補妝的動作一頓,她知道文靜沒挑明的話是什麼——文靜在懷疑呂星辰是不是出軌了。
「我靠,不是吧?」文靜瞪大眼睛,和她在鏡子裡對視。
「不是,」秦紓否認,「等事情結束再和你說。」
見她實在不想說,文靜也不再問,「有什麼事好好解決,需要幫助儘管找我。」
「怎麼會跟你客氣。」對今晚的失態,秦紓心裡有幾分抱歉。她語氣輕鬆,不想再把悲傷落寞傳給文靜。
「好!那今晚,讓我們忘掉煩惱,喝喝喝!」文靜摟住她,將頭靠在她肩上。
秦紓補好妝,握住文靜的手腕,破天荒地說,「不醉不歸。」
喜歡喝酒大概率是基因裡帶的,她父親、爺爺都愛喝酒,所以秦紓也愛喝。
不過她是人菜癮大的具像化,什麼都想嘗一點,但又很容易喝醉。
深知自己的酒量,所以秦紓很少在外面喝酒。
只是今天太苦澀了,她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