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也會有生兒育女的那天,你現在就是在為自己積德啊。」
……
於是在這間病房,在某個冬日午後,秦紓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孤立無援。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無力了,她想說點辯解的話,但是說什麼又都是徒勞。
畢竟壞人她已經做了,誰又會聽她的苦衷?
奶奶在易群身邊,兩個女人都在流淚。
爺爺站在窗邊,根本沒有轉身往裡面看。
秦彬在她身前,正在說一些大道理。
還有床上的孩子,他在哭鬧,時不時指著秦紓來上那麼幾句不乾淨的話。
秦海達的病床邊還有個高大的男人,他直起身,走到秦紓面前。
秦紓不認識他,但也知道來者不善。
男人留著寸頭,下三白的眼睛又小又凶。
額角有一道蔓延到腦後的傷疤,皮膚黝黑又粗糙。
「你到底去不去抽血?」
他居高臨下看著秦紓,「你要是不去抽血,打我妹的那巴掌我現在就要還回來。」
秦紓心臟跳得很快,感受到威脅讓她渾身都緊繃起來。
「小紓啊,你就去抽一個吧,左右你不虧。」秦奶奶趕快插到兩人中間,緩和一下劍拔弩張的緊張局勢,然後湊到秦紓耳邊,「小群的哥哥剛從裡面出來,別把他惹惱了。你聽奶奶的,先去抽血,其他的別管。」
秦紓猛地轉頭看向奶奶,奶奶說的話讓她覺得不寒而慄。
渾身血液凝滯,她手腳發冷,側身躲開秦奶奶。
死死咬著唇,秦紓轉身就想走,哪知道易張快她一步,攔在病房門口,厲聲問:「你去不去?」
看著凶神惡煞的男人,秦紓想到幸福者退讓原則。
四下看看病房內,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誰會幫她?
一咬牙,秦紓先妥協了,「走吧。」
秦奶奶簡直喜上眉梢,神速變臉,向秦彬招招手,「快點,先陪秦紓去抽血啊。」
易張盯著秦紓,側身讓開門。
被一左一右兩個人跟著,秦紓只能先去抽血。
從上午見到林綺君到去警局看望池嶼,秦紓到現在只喝了點水。
她麻木地看著銀色的尖銳針頭扎進左手臂彎處,暗紅色的血液瞬間從細管里流出,流到專門收集血液的容器中。
秦紓不知道一支真空採血管具體有多少毫升,但是醫護手邊放著四支採血管。
大約到第三支時,血流速度就變得緩慢。
護士拿著採血針頭在秦紓手臂上來回進出幾次,又轉了轉。
刺痛感傳來,秦紓「嘶」了聲。
「忍一下哦,馬上就好。」護士安慰她。
秦紓閉上眼,沒有再說話。
終於抽滿四支採血管,秦紓的臂彎有點發青,她正用右手壓著剛才抽血的地方。
護士透過窗戶對他們說,「七天之後出結果,去吃點能量棒或者巧克力,不要低血糖了。」
秦紓點點頭,疲憊地站起身。
「小紓,要奶奶陪你去吃點東西不?」
秦紓已經沒力氣掙開奶奶的手,她嘴唇發白,微微向下抿起,只是無力地說了句:「放開我。」
拉住她的力道慢慢變松,這回秦紓很輕易地就能掙開。
她木然地離開醫院。
醫院門口有很多看著疲憊的中年人,還有一些互相攙扶的老人。
人來人往,秦紓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單身公寓她不敢回,這幅樣子也不能讓媽媽知道。
最後,她打車,去了高中附近。
附中臨江,長長的江邊有很多綠草地。
雖然現在是冬天,綠色都被黃綠取代,但風一吹,濕潤的空氣拂面的感覺還是不錯。
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她經常和媽媽來江邊散步,看著對岸燈光絢爛,也覺得未來會很璀璨。
時隔多年,未來的秦紓好像也沒有多璀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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