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夢都想不到秦紓本事這麼大,居然會和華陽董事長一家有關係。
然而後面這些解釋呂星辰根本沒在聽,張了張口,欲言又止老半天,才問出一句:「池嶼?你確定是池嶼?」
兒子猶如夢囈的聲音讓潘婉茹心裡越發沒底,「是……林綺君親口承認的。陶艾欣今晚就要回英國了,轉向國內的生意會受大影響——」
話還沒說完,聽筒處響起一陣忙音。潘婉茹本就六神無主,怔愣片刻,把手機拿遠點,就看見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呂星辰大步走進會議室,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把助理叫出來。
「東城區大商場的項目負責人有頭緒了嗎?」
劉特助觀察大老闆鐵青的神色,弱弱回答:「還沒有。」
「前段時間華陽惡意壓價我們銷往國外那批貨的原因找到了嗎?」
劉特助把頭埋得更低:「也……沒有。」
呂星辰捏著山根,做了幾個深呼吸,「不用再和華陽接洽了,他們不會跟我們合作。」
「老闆?!」劉特助錯愕地看向呂星辰,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會讓老闆說出這種話。
「池嶼就是華陽董事長的兒子,有他在我們不可能合作。先整理出華陽打壓我們的具體資料,如果能找到直接證據證明這些行為都是池嶼指使的就更好了。」呂星辰目光陰沉沉,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
劉特助應了聲,不敢在這種時候觸老闆霉頭。
會議匆匆結束,呂星辰回到辦公室。
癱坐在辦公椅中,他正在努力調整情緒。
半晌,呂星辰打開上鎖的抽屜,裡面有很多文件。
壓在所有東西上的是一張合照,他和秦紓的合照。
凝視著照片上女人的笑顏,呂星辰抬手撫上去。
如果不是池嶼當初在背後使絆子,讓公司陷入危機,父母也不會強迫他和陶艾欣聯姻,他和秦紓也就不會分手。
摁在相紙上的手用力得有些發白。
一切都有跡可存。
他和秦紓的分開,是池嶼一手造成。
他要把秦紓搶回來!
*
「秦紓,」王志學站在辦公室前喊了聲,「進來一下。」
秦紓點點頭,鎖上電腦進到辦公室里。
昨天請了一天假,今天回公司所有私人情緒都已經消化好。
所以除了王志學沒人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
辦公室有一面牆用的透明玻璃,王志學和女同事談話時從來不會拉上窗簾。
聲音被隔絕,但是辦公室內的場景外面能看得很清楚。
「你朋友的事情解決好了?」
坐在沙發上,秦紓點點頭,「嗯。」
「那就行,」王志學拿起茶杯喝了口水,「順利解決之後就讓它過去,別多想。」
秦紓禮貌笑笑,保證道:「好的,我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
王志學放下茶杯,「我不是在說工作,只是作為長輩關心一下小輩。」
上司向來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寬容,秦紓咬著下嘴唇,「謝謝您。」
男性長輩在她人生中始終缺失,那種沉默而彆扭的關懷秦紓沒有體會過。
「後續如果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儘管提。」王志學隨口說,似乎看出她的不自然,又移開話題,「下個月中就是公司年會了,我們部門要出個節目,你有想法嗎?」
聊到公事,秦紓就放鬆多了。只是她這人沒什麼特長,從小到大學校藝術節,基本都被安排在花瓶的位置。
「沒有……」想了想,秦紓又撇清關係,「我沒才藝,您要不在群里問問大家?」
前幾年在天啟的年終晚會,秦紓也都是混過來的,哪裡會策劃什麼節目。
王志學也知道,只不過秦紓是他們部門形象氣質最佳的一位。
今年又為公司爭取到和華陽的合作,如果年會不上台炫耀一下,王志學有些不甘心。
這種心情有點類似於,過年讓自己的優秀孩子給眾親戚表演節目。
帶著幼稚的攀比和暗戳戳的虛榮。
「是要提早開始安排,」王志學摩挲著下巴,「你讓他們給你留一個上台的位置。」
秦紓宛如晴天霹靂,心中一萬個拒絕,但是看著上司,還是咬牙笑著說:「好。」
哭喪著臉從辦公室出來,秦紓回到工位上,旁邊八卦的小言第一時間湊過來,「秦姐,王總找你什麼事啊?」
秦紓心裡默默點蠟,看向小姑娘壞心思地逗她,「公司年會,王總叫你上台表演節目呢。」
小言脖子一縮,丟下句,「別造謠。」滑著椅子迅速撤退。
辦公室其他同事聽到又要搞年會,又要表演節目,都低下頭,從來沒這麼認真工作過。
王志學是個好勝心很強的領導,當天下午就在群里敲定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