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縮的瞳孔中,倒映著面前的景象。
刀疤男面色猙獰,右手攥著把銀色匕首,正向秦紓衝刺而來。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談笑聲化作尖叫和驚呼。
面前視線一暗,池嶼擋在秦紓面前。
『撲哧』一聲,利器劃開血肉的聲音細微又清晰。
「啊!!」
「殺人了!」
驚呼聲四起,但是在那瞬間,秦紓只聽見尖銳的耳鳴聲。
易張的匕首刺進池嶼擋在身前的左臂,直直刺了個對穿。
鮮血順著傷口滴落到地上。
下一瞬,易張又把匕首抽出來,揮舞著又朝池嶼身後的秦紓刺去。
手臂劇烈的疼痛讓池嶼面色慘白,額角冒起冷汗。
他反應慢了半拍,但本能還是驅使著他轉身保護秦紓。
易張動作比他更快,匕首已經刺下。
秦紓盯著那抹反著光的銀色,渾身上下所有肌肉都開始調轉。
灌了鉛的腳步終於開始挪動,她躲開了。
破風聲在耳邊刺穿。
眾人都反應過來,Elliot衝過來把易張撞開。
大樓里的保安也都拿上武器圍了過來。
易張很快就被制服住。
喧囂和慌亂中,秦紓顫抖著去查看彎腰的池嶼。
「小魚、小魚。」
他流了好多血,大股大股的血還在往外涌。
池嶼唇色慘白,忍痛咬著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救護車、救護車。」秦紓扶起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伸手去摸口袋裡的電話。
「秦紓,」張悅盈跑過來虛虛服了他們一下,「已經叫了救護車,先前去做些緊急處理。」
「嗯。」秦紓點頭,顫抖著小口呼吸,「堅持一下小魚,對不起。」
「姐姐。」池嶼聲音異常沙啞,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說話。
「我在。」
寫字樓前,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
本就是上班時間,繁華地帶人來人往。
出了這樣的動亂,這一片很快就被圍的水泄不通。
幸好附近的醫院距離很近,救護車不一會就趕過來。
池嶼痛得已經站不穩了,不得不把一大半的體重壓在秦紓身上。
醫護把他扶上擔架,秦紓在一旁陪著。
王志學跟過去,臉色難看,「先陪池總去醫院,這裡還有我們,別擔心。」
他身後就是被壓在地上的易張。
有傷疤的那一邊緊挨著地面,易張面容扭曲,被好幾個人壓著,動彈不得。
他緊緊盯著秦紓,見她看過來,露出一個得逞的獰笑。
明明是艷陽天,萬物復甦的回暖日,秦紓覺得如墜冰窖。
背後的冷汗還在不停往外冒,池嶼的悶哼聲喚回她的注意力。
咬了咬唇,秦紓收回目光,跟著醫護上了救護車。
傷口不大,但是很深。
為了防止感染的可能,必須要先消毒。
碘伏還有大片的沾血棉片被丟棄在醫療廢物箱中,秦紓握著池嶼的手。
好像和他有通感,死死擰著眉。
池嶼沒有去看醫護怎麼處理傷口的,他把臉埋在秦紓懷裡。
死死壓抑的悶哼時不時會溢出來。
到了醫院急診,包紮完傷口又做完一系列檢查已經是幾小時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