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十多分鐘後,藺陳從化妝間出來。
他皮膚底子好,冷白乾淨,即便湊近看也看不出半點瑕疵,化妝師每次給他上妝最簡單也最快,最多二十分鐘就能搞定。
藺陳手裡舉著手機,朝謝初泊晃晃。
「唱得很好聽,謝謝。」
聽到藺陳的聲音,謝初泊抬起頭,視線在碰觸到藺陳微彎的唇時,臉色罕見地不大自然。但他掩飾得很好,至少藺陳沒看出來他表情有什麼變化。
這時,陸鶴也探了腦袋進來,他似乎剛睡醒,兩眼惺忪,但不妨礙他對剛剛聽到的話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東西唱得好聽?給我也聽聽啊!」
陸鶴也嗓門大,許知淞被打斷了正在構思的新歌旋律,他剛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沒注意到藺陳剛說的話。
他摘了耳機,向陸鶴也拋了個電眼,自以為然地說:「應該是在說我剛剛哼的曲子好聽吧,你要想聽,我給你唱啊。」
說著許知淞清了清嗓子,就要開唱。
陸鶴也趕緊捂住耳朵,忙向謝初泊求救,「我不想聽我不想聽,謝哥謝哥,你快讓他住嘴!」
許知淞遺憾地哦了聲。
他被譽為年青一代的「天籟之音」,多少人花大價錢請他獻唱都要排隊。也就陸鶴也這個不識相的,白唱給他聽他還嫌棄……
他倆這一鬧,Dazzle男團久違地恢復了點熟稔的感覺,連一旁被忽視的藺陳都覺得,他們三個的關係確實不錯。
小插曲過去。
陸鶴也本想著第二個去化妝,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不爭不搶的謝初泊卻搶先了一步,率先進了化妝間。
許知淞和陸鶴也倒無所謂誰先誰後,謝初泊離開後,他們兩個一左一右坐在沙發里玩手機,偶爾會搭上一兩句話。
藺陳不想參與進去,他自顧自回了房間,給自己塞上了耳機。
公司為他們量身打造的新歌是一首情歌,叫《再遇》。
耳機里響起舒緩的旋律,短暫的前奏結束,深情的男聲伴著大提琴深沉的音色緩緩敲打著耳膜。
謝初泊發的音頻,在化妝間的時候藺陳已經聽過一遍了。
這時候他獨自在臥室,在幽靜的氛圍下再聽一遍,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和謝初泊雖然做了兩年隊友,可事實上單獨交流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萬萬沒想到,謝初泊居然會主動把自己練歌的原聲音頻發給他……
當然,除了詫異,藺陳心裡並沒有任何波動。
如果沒有豪門老男人那十年的經歷,一直渴望爆火的藺陳或許會對謝初泊的好意感恩戴德,甚至還會沒出息地去抱他大腿。
可那樣的人生,他已經完全不需要了。
——
活動時間是在晚上六點,化完妝換好衣服後,還要預留點時間給幾人彩排合練新歌。
四點多。
吳宇光帶著四人來到東方之珠的彩排室。
謝初泊作為Dazzle男團的隊長,吳宇光對他極其放心,簡單交代了幾句後,他便匆匆離開彩排室,去找合作方的負責人。
謝初泊兩年前能以絕對C位出道,除了背景外,更主要的是業務能力。不管是唱歌還是跳舞,他在偶像團體這個圈子裡,絕對是TOP級別。
由於《再遇》這首歌的詞早就按番位提前分好了。謝初泊沒說多餘的話,讓每人清唱了遍自己的詞後,便開始了合練。
而作為四番,藺陳獨唱的詞就三句,二十七個字。
幸好沒穿回來前,藺陳沒通告的那兩個月並沒閒著,拿到新歌后,獨自練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早已形成了肌肉記憶。
畢竟天賦不夠,努力來湊,雖說藺陳唱得沒有他們三個好,可也不至於跑調。
不過謝初泊在聽完藺陳清唱後,似乎不大滿意。
謝初泊眉心凝著,「藺陳,你再唱一遍。」
藺陳:「……?」
這傢伙咋這麼嚴格了?
謝初泊一反常態,許知淞和陸鶴也不由停了練歌,向兩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倆一停,謝初泊立馬扭頭看過去,那雙鋒利的眼尾向上勾起,壓迫性的氣場流露,不耐的意味十分明顯。
許知淞聳了聳肩,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繼續練歌,陸鶴也還想吃瓜,卻被他一把薅住後脖頸,硬生生拽了回來。
「我給你起調。」
謝初泊的態度不容置疑,沒等藺陳作出反應,他已經按照節奏哼出了屬於藺陳的那幾句歌詞,遊刃有餘的樣子讓人誤以為他在唱自己的Part。
半點拒絕的餘地都沒給藺陳留。
想躺平當鹹魚的藺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