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舟一愣:「去墓城做什麼?」
「終栩在墓城,塔羅道已經派人過去了,你也快點過去。」
「阿栩沒死?」季舟愣愣問,喜悅從心底鑽出,開出燦爛的花來。
聽到塔羅道三個字,他一步也不敢耽擱,當即往城外的方向邁開步子。
一邊走,他一邊疑惑不解:「你之前是在騙我?你怕塔羅道的人知道這件事嗎?」
「不是。」秋鶴鳴道,「我要確認你是不是合格的隊友。」
「你在考驗我啊!」季舟被氣笑了,一時又感覺心緒複雜。
「你也可以反過來考驗我。」他極快說道,「這是個生死遊戲,選擇的隊友等同於出路是什麼樣。」
「那我現在通過考驗了嗎?」
秋鶴鳴似乎笑了一下:「你是很好的隊友。」
「行。」季舟的聲音隨風而來,他應該在奔跑,一邊跑一邊咬著牙道,「回頭再找你算帳,我現在馬上就去找阿栩!」
末了季舟又問:「對了,你到底有事沒事?不是說你被塔羅道的人逮住了嗎?」
「沒事,一群小魚蝦而已。」
通訊掛斷。
秋鶴鳴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墨黑。
泛著金屬光澤的長廊,鮮血成河流淌,最後聚積在腳下。秋鶴鳴手腕一轉,沾著血的手術刀滑下一顆血珠。
滴答,匯入腳下的血泊。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詢問的人就站在正前方,距離十米。
如果秋鶴鳴上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
因為實在是……
他的目光定在秋鶴鳴身後。那裡是一隻龐然大物,沒有血肉,森森白骨約一棟樓高,頭顱已經穿過天花板,露出鋼結構。
怪物也許不算可怕。
但偏生這個怪物,是從秋鶴鳴的後背里長出來,此時還和秋鶴鳴連為一體。
根本就是死神來臨。
「怪物?這裡是神之國,怎麼會有怪物?」他蒼白的臉上掛著譏誚的笑。
從前他一直佩戴眼鏡,顯得人溫和又文氣非常好相處,誰知有朝一日他摘下眼鏡,露出來的眼神卻是冰冷與驚悚。
十米外,正面對峙的塔羅道成員輕聲道:「月神,你還好嗎?」
方才在房間裡,月神生死一刻逃脫,但身體也被白骨貫穿,現在正涓涓淌著血,如同折翼的鳥兒一樣,輕飄飄被他攬在懷裡。
耳邊,則是煩躁的警報聲。
在這個塔羅道的地盤,入侵警報已經嗡嗡響了一個小時。
難道,他們被放棄了嗎?
他是不是也要拋下月神,趕緊跑?
就在他思緒紛雜時,月神忽然緊緊抓住他的手,目眥欲裂:「你要是膽敢丟下我跑掉,我就是缺胳膊斷腿也要把你抓回來!讓你知道背叛的代價!」
秋鶴鳴先笑了:「都要死了,還威脅屬下做什麼?」
「死?」月神慘白著臉蛋,也幽幽笑了,「我不可能死,我還要給我的妹妹報仇!秋鶴鳴!你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