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針完好無損的,傅遲抬腳,把最後完好的抑制劑踩碎,又蹲下身,把碎了一地的碎片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
傅遲給的電話卡上貼了號碼,雲柯從盒子裡拿了出來,借著檯燈的光把它裝進了自己手機里。
手機重啟後,開始跳出一堆簡訊,最上方的是一個陌生聯繫人的信息。
18×××:我是傅遲。
18×××:到家了嗎?
18×××:可以回復我一下嗎?
雲柯把傅遲的備註改成名字,想了想又怕暴露,點了幾下手機,改成了五個字:酒釀小圓子。
又好吃又隱蔽,聰明如我。
改完備註,雲柯看著傅遲發過來的消息,對著聊天框刪了又刪,選擇不回復。
他和傅遲破例標記了幾次已經是出格了,如果再這麼不明不白地聊下去,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更難解釋了。
傅遲大約也是知道他不願意回復,遲遲等不到後又發了兩條。
酒釀小圓子:是不是還沒有到家?
酒釀小圓子:好吧,不回就不回,下次等你發情期再回我可以嗎?
雲柯看著簡訊頁面,冷漠地想:那你可有得忙了。
他前三個月度過了七次發情期,還不得把傅遲信息素榨乾?
思緒正往不健康的角度跑,雲柯突然倒吸一口涼氣,他翻出日曆,找出幾處被劃了圈圈的地方,除了上一次研學被alpha信息素刺激得假性發情以外,距離他上一次發情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也就是說,他的紊亂症在alpha的標記下,似乎有了一點點好轉。
畢竟腺體可以儲存alpha的信息素長達半個月,所以只要被標記過一次,他下一次的發情期幾乎完全不用愁了。
難怪紊亂期沒有再出現,雲柯有些激動地想,只要時不時讓傅遲給他咬上一口,簡直是一勞永逸啊,這不就是另類版本的抑制劑嗎?還是永動的!
原本打定主意不回消息的雲柯按亮手機,矜持地回復了一句:好的,下次找你一定要來。
這回聊天算是徹底結束了,不顧反覆閃爍的手機,雲柯開啟免打擾,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腺體。
也許是今天傅遲真的輕了些,他的腺體沒有前兩次標記那樣慘不忍睹,至少alpha的信息素真的安撫了他,所以疼點就疼點吧。
周一課間,葛英捏著幾張報名表進教室,站在講台上宣布:「本周四周五舉行運動會,體委把報名拿下去,最好要保證每個項目都有人報啊。」
體委是個alpha,叫陳霄,走體育特長進的七班,接走報名表後自己先給自己報了個5000米長跑和1000米跑,又加上個跳高和接力,完全把自己當陀螺用了。
這一來,幾乎沒人不好意思不報,多多少少都勾了一個項目。
陳霄又看了眼還沒報滿的幾個項目,朝傅遲道:「傅哥,我看著給你勾了啊。」
傅遲戳著手機,聞言並沒有回話。
陳霄有些猶豫,又問了一聲,這才聽傅遲「嗯」了一聲,也許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也不知道手機里有誰,把他魂都給勾了去了。
他把報名表放在傅遲桌上,看著傅遲漫不經心地拿起筆勾了幾個勾,放心地捏起報名表走人。
他低頭隨意瞥了一眼,看到傅遲勾選了兩個項目。
5000米長跑和3000米長跑。
「嘶。」陳霄念叨,「你自己報的,可別怪我。」
omega的項目和alpha的有些區別,雲柯耐力一般,所以小班長斟酌過後,報了一個短跑和接力。
他正和溫眠商量著要在這幾天去操場提前練習一下,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一條「酒釀小圓子」發過來的消息。
酒釀小圓子:過幾天運動會,你會來看嗎?
知道雲柯不會回復,他已經自顧自開始發別的。
酒釀小圓子:體委非要給我報兩個長跑,你到時候可以來給我送水嗎?
……
體委正對著滿噹噹的報名表沾沾自喜,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雲柯朝他抬了抬下巴:「報名表給我看看。」
陳霄連忙雙手遞上,唯恐雲柯覺得哪裡不對,戰戰兢兢問:「怎麼了班長?」
雲柯手指戳著劃到最下面,順著看過去,果真在5000米和3000處找到了傅遲。
他懷疑地看了眼老實又憨厚的陳霄,覺得他應該不像是那種會不顧人意願亂報名的,思忖許久,產生了一個有些可怕的念頭:傅遲是在賣慘裝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