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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從來沒有雄蟲無償為亞雌和雌蟲做過,他對亞雌和雌蟲的保護,就連他們的夢裡都沒有出現過。

「我來是為了埃德溫的事,我為他的失態向您道歉。」

西森垂下精緻的頭顱,對雄蟲崽輕聲說道:「埃德溫他是一個很固執的蟲,在我認識的所有軍雌里,他也是活得最真實的一個。這不是令雄蟲喜愛的品質,可是埃德溫還是在教廷的監視下,做到了上將的位置,只因為他所有的功勳,都是他自己實打實豁出性命得到的。」

「他很強大,我覺得他的能力超過了2s級別,可是那同樣代表他的曇花一現。越是強大的雌蟲,越是受到雄蟲標記和信息素的轄制,他的時間不多,所以他更加拼命。」

西森垂下濕漉漉的眼睫,掩蓋自己眼中的淚光:

「當教廷的雄蟲成為新一任的指揮官,皇族的親眷成為雄蟲元帥的時候,我們所有軍雌其實都明白,我們所做的一切沒什麼意義。曾經,帝國的權力分屬皇帝、教廷和軍隊,而軍隊是雌蟲唯一改變自己命運的渠道,可是在阿克斯上將死後,雌蟲已經失去了軍隊。」

「很多雌蟲放棄了,就像我。比死亡更絕望的是漫長的折磨,我早就被磨平了銳氣,我甚至告訴伊利亞,一切就是本該有的樣子,雌蟲和亞雌生來就是低劣的存在,我告訴我的雌子,『你要認命』。」

「可是埃德溫他怎麼都不肯學會放手。他執意不肯忘記阿克斯元帥,不肯妥協哪怕一星半點。教廷可以肆意安排他的命運,讓他去打最危險的仗,讓他成為殘虐的雄蟲卑賤的雌侍,但是這一切都沒有折斷他的脊樑。」

「他還是那個埃德溫,自始至終從未改變。他從來沒有畏懼過死亡,恥辱和虐待,也從未削減過他的勇氣和善良,教廷的謊言,也從未讓他沉溺。」

「少雄主,我知道您或許會為他今天的行為憤怒,他為您添了麻煩,我不該為他辯解,但是我還是想要懇求您,因為我知道您與其他雄蟲不同,而我卑劣地想要利用這一點。」

「埃德溫是我見過最善良,最正直的雌蟲。即便他不是您真正的雌父,他也很牽掛您,可以為您做很多事。他有一顆簡單但純淨的心,即便在自身難保的時候,他也儘可能拯救著所有蟲,不論他們值不值得。」

連廊復古的吊燈在塞拉的背後留下一個沉默的影子,四頭身的雄蟲崽忍著心中絞痛,抬起眼看向西森,眼底有一層沁淚的暈紅:

「他永遠不會是我的麻煩,西森。今天是我謝謝你才對,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每日白天抽出時間來照料一下埃德溫,因為我......」

雄蟲崽的嗓音有些發緊,他垂下了那雙漂亮的焦糖色眼睛,頭頂的捲毛像淋濕的小狗毛髮,萎靡地耷拉下來。

因為他不覺得埃德溫想要自己。

直至今日,塞拉才恍然明白,他自己有多麼武斷,多麼愚蠢又自大。他像每一個自詡救世主的男人一樣,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懷著高高在上的拯救心思,理所當然地認為只要他耍一些小手段,對著處於苦澀境地的埃德溫撒撒嬌,給他幾個柔軟溫暖的擁抱,就能把愛和生命的意義注入他的體內。

他像每一個自大到令人厭煩的男人一樣,覺得自己無所不能,覺得自己能教會埃德溫怎麼更好地活下去,教會這個世界更好的規則,能讓埃德溫變得無憂無慮平安順遂,能讓這個世界按照他的心意進化和運轉。

可是他錯得離譜。

他根本無法理解埃德溫所處的境地,無法完全共情埃德溫經歷過的非人苦難,就像他或許知道阿克斯的死對埃德溫影響很大,但他永遠不知道那些苦痛日日夜夜地啃噬埃德溫的心,圍剿著所有他對生存的渴望。

他的自大讓他好多次險些眼睜睜看著埃德溫去死。

埃德溫怎麼會想要見他,他又怎能原諒自己。

雄蟲崽雙眸失神,短短的手指深深掐進自己的掌心,而西森碧藍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憂慮,他輕聲說:

「怎麼會是麻煩?少雄主,請您原諒我的冒昧,埃德溫一定會很感激您的搭救,若是他能看到您,一定——」

「西森,抱歉,我有很多事要做。」

雄蟲崽撇過臉,毛絨絨的捲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淚意:「你白天陪他一會兒,每日我會給他送來食物,晚上我會給他做精神疏導。他沒有雄蟲標記的問題,我已經交給研究所調查,一定會為他解決這個麻煩,這幾天拜託你了。」

他說完,就邁開疲憊的小短腿離開了迴廊,走進一牆之隔的工作室,緊緊關閉了門扉,獨留西森憂慮困惑地站在迴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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