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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雄主...」

感應的房門瞬間閉合,埃德溫的聲音被吞噬,溫度恆定的房間內突然空得讓他心裡慌亂,黑暗層層疊疊地壓了上來。

埃德溫第一次察覺到孤單是什麼感覺,他愣怔了好久,才爬回醫療艙里,有些畏寒似的蜷縮了起來。

直到如今,他也不明白雄蟲崽為什麼要哭得這樣難過,為什麼明明是他的錯,雄蟲崽卻沒有半分責怪他,反而說了一些他不能理解,卻讓他心痛如絞的話。雌蟲茫然地望著虛空,直到眼珠冷得像是結了冰,他才緩緩閉上雙眼,將雙手環抱在自己空曠的胸前。

這裡曾經有一個暖乎乎的蟲崽,將胖乎乎的小臉兒埋進他的胸口酣睡。

而現在這裡什麼都沒有。

埃德溫突然感到一陣沒有來由的恐懼堵塞了他的鼻腔,他茫然僵直著,等待那讓他心臟絞痛的情緒過去,可是那一直揮之不去。

直到一根觸感熟悉,鬼鬼祟祟的漆黑觸鬚在醫療艙的邊緣探頭探腦,最後小心地沿著毯子的邊緣,趴在了黑髮雌蟲的手旁邊。

它謹慎小心地「張望」了一會兒,才緩緩延著毯子的邊緣湊近雌蟲的袖口,有過一會兒,那根胖頭蛇似的黑色觸鬚已經堂而皇之地在雌蟲手腕上纏繞一圈,圓圓的頂端貼在了雌蟲鼓起的胸口上。

貼在雌蟲無聲起伏的胸口,它終於老實了,一動不動地假裝自己並不存在。「睡夢中」的雌蟲輕輕睜開眼睛,目光溫柔地看著膩在他胸口的觸鬚,讓他胸口悶痛不止的情緒像潮水一樣褪去。

他輕輕晃了晃手腕兒,讓那「警覺」的胖頭觸鬚立刻裝死,悄悄往毯子邊緣靠了靠,卻又流連他的胸口,像是一個沒吃夠奶的小狗崽一樣可憐巴巴。埃德溫閉上雙眼,假裝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抓握住胖觸鬚,幾個呼吸過後,那胖觸鬚幸福地「融化」在了埃德溫的胸口,和那喜歡在他胸口攤成小蟲餅的幼崽沒有任何不同。

埃德溫的心安定下來,他閉上眼,今日第一次無憂地睡去了。

***

一牆之隔的工作間裡,雄蟲崽懊喪地癱坐在牆的一邊,雙眼腫成桃子,扯著自己一根觸鬚慘兮兮的抹眼淚。

他還是不放心埃德溫的,蟲族根本沒有給病人陪床的概念,西森在日落後就回到自己的住處,留埃德溫一隻蟲在醫療艙休息——這對於雌蟲來說可是難以想像的優待了,可是塞拉哪裡放得下心?

他蟲是走了,告訴自己要克制,不要再索取埃德溫無法理解的東西的同時,好好保護埃德溫就夠了,可是他的魂兒還留在埃德溫的身旁,精神力也一直在虛空之中躁動著。

塞拉算是發現了,在牽扯到他的情感問題,或者更具體點說,在牽扯埃德溫的時候,他的精神力根本不聽話,十分有自己的想法。塞拉像個勇敢的戰士一樣和自己的欲望搏鬥了兩分鐘,胖蟲崽一敗塗地,一根從同類中脫穎而出的幸運觸鬚跨域維度,鬼鬼祟祟地靠近了埃德溫。

埃德溫的身體還好,只是有點虛弱。

聽著觸鬚傳來的反饋,胖蟲崽抽了抽鼻子,又開始幻想代替觸鬚,躺在埃德溫懷裡的小餅是自己。偏偏系統在這個時候出來搗亂:

「宿主,你睡得著覺嗎?我睡不著。」

系統的少女音陰森,在幽暗的夜裡顯得十分詭譎。

第26章

雄蟲崽悚然一驚, 在工作室幽靜的燈光里打了一個激靈,一個丟臉的哭嗝被他自己用胖爪子捂回去。

「系、系統。」雄蟲崽結結巴巴,勉強恢復他在系統面前那胸有成竹的模樣:

「有什麼事?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是這樣嗎, 宿主?」系統的少女音幽幽:「經過系統推算,埃德溫的人物偏離值又增高了。如果埃德溫的偏離值增加, 災難性的毀滅即將降臨, 宿主,你還睡得著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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